入沉沉昏迷中的女孩穿著一件被撕扯得幾乎已不能蔽體的T恤,那卻是她自己扯下來的,為的是包紮身上幾處比較深的傷口。她的身上滿是泥濘和塵土以及乾涸的血汙,黑髮如同雜草叢一般糾纏在一起,絲毫看不到本應有的柔順和光采。
那是火瞳……她昏迷了很長時間,在天邊還能看到一抹夕陽的時候,孟極已經帶著她降落到了這片山野之中,可是她甚至都來不及喝上一口水,就直接從孟極的背上摔了下來並再也沒有起來過,而隨著天色的漸漸暗去,那因嚴重失血而有些泛白的臉色更是顯得死氣沉沉。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火瞳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一下……又一下,那緊緊閉合著的雙目終於顯露出了一條縫隙,可隨之,她的眉頭卻立刻緊緊地皺攏在了一起,並不住地深呼吸起來,好一會兒,才用手撐著地面勉強支起了身體。
動作顯然拉扯到了傷口,火瞳整個人不由地抽搐了起來,口中更是發出了輕微地呻吟聲:“痛……”
她緊咬著下唇,略帶迷茫地望向前方。
在她的記憶中似乎還留存著頸部的面板被冰冷的利齒所牴觸的感覺,甚至還清晰地記著那野獸口中所發出的帶著濃濃血腥味的惡臭。
傷口的疼痛刺激著腦部神經,令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事,她唯一所知道的便是自己已經活了下來……從那恐怖野獸的口中活了下來。
“這麼說來,我支撐到了時間,所以那個人便放了我?”火瞳半靠在樹上喃喃自語著,她心中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可卻又說不上來……像現在這樣記憶突然間中斷的情況儘管並不多,可從前似乎倒也出現過幾次,而每一次卻幾乎都在……
她的頭部頓時一陣抽痛,緊隨之,腦海中卻毫無先兆地忽然閃過了一道略顯模糊的畫面,終於她安心地長長撥出了一口氣。“是的,我想起來了,是那個人放了我,應該沒錯……只不過怎麼會跑到了這裡?莫非是因為失血過多,腦子也開始糊塗起來了?”
火瞳伸出手來想要揉揉腦袋,可是手臂的動作卻牽扯到了肩膀上那道駭人的撕裂傷,令她不自禁地秀眉緊皺,就連眼眶也溼潤了起來,只是她心中明白哭泣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不能任由著哭泣來浪費自己寶貴的體力。
“我……一定要活著……哪怕再也不能回去,也一定要活著……”
火瞳如同自我鼓勵般地默默唸叨了幾遍後低下頭來審視著身上地傷口。血似乎已經止住了。但顯然傷口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癒合。只要有稍稍地扯動。便會使它再次迸裂。
看來。至少得找個有人地地方來處理一下傷口才行。否則……就憑這傷口上地泥汙。恐怕將免不了細菌感染地後果。
可該往哪兒走呢?
火瞳咬咬牙。努力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卻感到有什麼東西正在觸碰著她地後背。
她微微轉過頭。剎那間便發現了有一隻豹子正站在她身後。那隻豹子地皮毛雪白無瑕。可就是這身漂亮地白色皮毛卻被星星點點地紅跡所沾滿。
“這…這又是什麼?”
火瞳快要哭出來了,可是,白豹卻輕輕地用頭蹭著她的臉,一副乖巧的樣子。
“你……”
雖然感覺到它好像並沒有惡意,但之前的黑色野獸所帶給她的恐懼卻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淡忘的……她遲疑了好久,才狠狠心抬起手來,輕輕碰觸著眼前這隻白豹的背毛,直到手指間感觸到那皮毛的柔順光滑而它卻仍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手掌上的顫抖才漸漸平息了下來。
火瞳深深地吸了口氣,仔細打量起眼前這隻陌生的白豹,雖然像,可卻與她印象中的豹有著不小的區別,看起來又是一隻在她的常識中不曾存在過的生物。不僅如此,火瞳還注意到它的背上竟然有著一副馬鞍,而嘴上更套有韁繩。
莫非……這是坐騎?
火瞳依然有些遲疑,直到見那隻白豹溫順地湊過頭來靠在她身上,才終於下定決心地點了點頭。
在這種山野間,如果僅憑自己雙腳的話,以她的傷勢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到有人煙的地方……她不能死,所以,眼前這隻奇怪的動物將會是她活下去的最大希望。
火瞳強忍著傷口被拉扯而產生的痛楚,她的雙手緊緊地拉住韁繩,這才小心地抬起一隻腳向它的背部跨去。
在韁繩的胡亂拉扯之下下,孟極顯然受到了驚嚇,它用力甩著頭,並高抬起了前肢。
火瞳本已站立不穩,這下更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