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修文掙開他的手,板著臉不理他,把外面的黑衣解開,裡面白色的褻衣,胸口一片紅,靠近心臟的地方衣服被劃破了,露出裡面鮮紅的血肉。武修文拿出上好的金瘡藥,在傷口上不要錢的灑下。眨去眼裡的水霧,這個傷口,如果再深一點,就要傷到心臟了,自己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楊過深深的看著武修文,開啟白玉瓶,從裡面倒出一顆棕色的藥丸,遞到武修文的嘴邊。武修文用乾淨的白布把楊過的傷口包好,又檢查了一遍楊過的身體,發現沒有其他的傷口才放下心來。楊過的手一直舉著,也不嫌累,武修文先前一直沒理他,現在檢查完了,才放下心來,就著他的手把藥丸吃了,又走到桌邊倒了杯水把藥嚥下去。又倒了杯水走到床邊,扶著楊過喝了。
“餓嗎?我讓人送點東西來吃吧。”武修文輕輕的問。
“我不餓。”楊過抓著武修文的手,眼睛閉著。
武修文見他神色疲倦,正想爬上床和他一起睡一會,剛脫去外衣,肚腹中一陣劇痛傳來。武修文悶哼一聲,捂住肚子倒在地上。楊過聽到聲響睜開眼睛,大驚失色跳下床,胸前的白布頓時滲出血跡,楊過也不管,抱著武修文放到床上,看著他臉色蒼白,臉上都是大滴大滴的汗。
“文兒,你怎麼了?”楊過焦急的喊著、
武修文蜷縮著,只覺肚子中好像有一個東西在到處亂撞,痛的厲害,最後忍不住呻吟出來。楊過心急如焚,又不知如何是好。這時郭靖夫婦推門進來,見此情況,臉色同時一變。黃蓉疾步上前,搭住武修文的手腕,一探,看了看楊過胸前的血跡,最後還是朝著郭靖道:“靖哥哥,你來運功,把文兒體內的毒蟲逼出來。”
郭靖和黃蓉把武修文扶著坐好,郭靖神色鄭重,掌中內力慢慢朝著武修文體內探去,只是沒想到才過了一會,武修文神色間的痛苦沒有減輕,反而越加痛苦了。黃蓉的手一直搭在武修文的手腕,感受著他體內的變化,臉色一變,對郭靖搖頭道:“靖哥哥,停下。”看著在一旁的楊過道:“過兒,你來。”
郭靖退開來,疑惑的問:“蓉兒,怎麼了?”
黃蓉沒有回答,對楊過道:“運功把文兒肚子中的那條蟲子逼出來。”
楊過點頭,手掌抵上武修文的背部,閉上眼睛,認真的感受著蟲子的蹤跡。郭靖和黃蓉都緊張的看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直到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武修文悶哼一聲,張口吐出一口黑色的汙血,裡面赫然有一隻扭動的蟲子。
蟲子剛一出來就想逃走,黃蓉眼疾手快,一根銀針紮在蟲子的身體。武修文吐出一口鮮血,神色間也沒有了痛苦,軟軟的向後倒去。楊過此時也早已是臉色蒼白,一夜的奔波,加上又受了傷,剛才已經是勉勵支撐了。現在見武修文神色安詳下來,心裡一鬆,頓時陷入黑暗之中,還不忘牢牢的把武修文護在懷裡。
黃蓉見此情景,默默的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從裡面倒出兩顆白色圓潤的藥丸,正是桃花島療傷聖品九華玉露丸,往兩人口中一人塞了一顆,替他們蓋上被子,轉身和郭靖出去了。
“蓉兒,剛才為什麼換過兒上?他已經受傷了。”郭靖疑惑的問。
黃蓉還在想著剛才的情景,心裡有些觸動,聽到郭靖的話,道:“我自是知道過兒受傷了,一開始才讓你上去,但你的內力進入文兒的體內,非但沒有逼出他體內的毒蟲,反而加劇了他的痛苦。這是因為你的內力過於陽剛,加上你不熟悉文兒內力執行的方向,所以速度慢不說,還加劇了他的痛苦。而過兒則不同,他和文兒修習同派內功,加上又雙修過,對他無比熟悉,所以我才換他。”
郭靖點點頭,見黃蓉眉頭微皺,問道:“蓉兒,怎麼了?難道是他們兩人的身體出了什麼事嗎?”
黃蓉搖搖頭,道:“不是,文兒的毒已經解了,只是那解藥太過危險,如果沒有過兒,文兒的毒非但解不了,還會活活痛死,看來過兒只是弄到了解藥,但沒想到還有這一步。還好最後有驚無險。至於過兒身上的傷,養一兩天就沒事了。”
“那你在擔心什麼?”郭靖不解的問道。
黃蓉停下腳步,看著郭靖問道:“靖哥哥,你覺得他們兩人的感情好嗎?”
郭靖臉色一沉,道:“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感情好是應當的,但並不是這種畸形的感情,他們年紀還輕,犯了錯誤,我們做長輩的應該幫他們糾正過來。以後他們就會明白我們是為了他們好。”
黃蓉心裡閃過一絲憂慮,但看著郭靖堅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