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對於林笙筱和林笙竹來說,這樣親親額頭其實只是他們小時候養成的習慣而已,只是一種呵護一種寵溺的表現而已,無關任何其他感情。
當然,這只是以前,現下有無其他感情摻雜在內,就只有那笑得不無風清雲經的男子自己知曉了,旁人自是無從得知……
“不是!”藍羽抬首本能回答,她其實是不介意啦,只是再怎麼說,他也是林笙筱的哥哥啊,怎麼可以做這般舉動呢!
“不是就好!”林笙竹說道,“放心,大哥會幫你的。”
“好!”藍羽這般應和。除了這麼回答,她還當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聞言,林笙竹倒是有些好奇,若是以前他有什麼動作,她的回答永遠是,大哥,別傷害王爺!他的所有舉動必須得在保全王爺的前提下才能進行。而此刻,跟前這人,明顯的一臉無所謂。
這是不是說,他的妹妹終於開竅了明白了,那個王爺其實不是她該託付終生的人?
想著,林笙竹深深望了眼那仍愣愣坐於一旁的女子,隨後,便拂袖轉身,從窗戶躍出,離開了這個益發冰冷的空曠房間。
那窗戶一開一合之際,林笙竹已無聲消失。
好半晌,藍羽才從呆楞中恍過神來。
這什麼和什麼啊,這位兄長做的事可真是教她藍羽不敢恭維!
想著,藍羽不自覺伸手撫過額際。那溫涼的觸感,似乎還殘留未消。
好似覺悟到什麼一般,藍羽猛地用手背擦了擦額頭。
[南國府邸有情起:第二十八章 談笑風生為卿謀]
較之於其他牢房,刑部大牢寬敞舒適,倒是很顯人性化。
現任侍衛長林笙竹不喜用刑,所以,大牢裡倒是很少看到那些鮮血淋淋殘忍至極的畫面。
此刻,一身白衣搖扇自在的林笙竹正坐於案几前,閒適地望著跟前牢房裡那兩人。
林笙竹但笑不語,而牢房裡那冷漠之人也只是沉默不語著。只有那名灑脫刺客在乾瞪眼許久之後,終於忍不住嘰裡呱啦出聲打趣,“我說侍衛長,您不會是覺得自己長得漂亮,故意端張凳子坐於我們跟前讓我們在臨死之前好好欣賞一番吧?”
林笙竹薄唇揚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勾出無盡風情,他搖扇隨意道:“若是你們原意欣賞,那我倒是樂意至極。”
那刺客站起移到牢房最前面,望著跟前那妖冶之人,笑道:“南國的侍衛長竟是這麼位小白臉,真不知南國陛下是怎麼想的。”說著,他還煞有介事地搖搖頭,似乎是很替南國皇帝遺憾。而正是在搖頭的同時,他伸過負於身後的大手,瞬間,一枚銀針以一種視線所不能及的速度急速飛向林笙竹。
林笙竹似乎是若有似無地諷刺一笑,揚手,以一個極為隨意的動作晃過摺扇,瞬間便打發了那枚銀針。
只見著那銀針直直墜於桌面,獨獨閃著幽亮銀光。
“現在應是知曉我們陛下是如何想了吧?”林笙竹瞥了桌面一眼後,笑著望向對面顯然有些錯愕的刺客。
那刺客撇撇嘴,不甘道:“知道又怎樣!哼!”
見那刺客轉身往裡走去,林笙竹收攏摺扇,瞅著那背影,有意無意地問道:“明日,使臣以及其餘一干人等就要到殿前面聖了,兩位想不想一起過去啊?”
聞言,那刺客倏地轉過身來,連帶那一直沉默不語的刺客也抬起頭來。
“你別告訴我你要為難那些人?”那刺客重又衝到牢前,質問。他是不擔心使臣他們,但是,他擔心他們的領導者,那位至情至性的領導者。
林笙竹挑眉,出聲笑話:“方才還見你挺瀟灑的,怎的聽我那麼一說就開始緊張了?”他用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下巴,繼續道:“讓我來猜猜,那裡面肯定有你們重視之人吧?”雖說按段宇軒的講法,這兩位是最終的結果,但按他自己的直覺,他們兩人背後肯定大有人在。
“我瀟不瀟灑,緊不緊張與你何干!”那刺客出言諷刺。甩甩頭,走到另一名刺客身旁,恨恨坐下。
“當是與我無關,但是,”林笙竹故意頓了一下,半晌,才繼續道,“與你們堅決維護之人可是有莫大關係的。”
“維護之人?”那瀟灑的刺客一怔,遂道,“我身旁這位就是我維護之人,侍衛長若是好人,便將他放了,我願意承認一切罪狀。”
林笙竹站起身,命人開啟牢房大鎖,彎身走進牢內。他站於那兩人跟前,俯視著他們,笑道:“你應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