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溫柔口吻說話:
“好好休息,喜宴時,我再過來接你。”說著,他朝隨後跟進來的孟汶一點頭,離開休息室。
“孟姜,你為什麼哭?”孟穗問。
“我沒哭……哈啾!”在婚禮上提到兵馬俑是大大的不吉利。
話說完,孟姜一個大大的噴嚏,把孟穗隱忍多時的慾望勾引出來,一時間,一人一下,很有節奏的噴嚏連續不斷,直到兩顆紅通通的熟透蓮霧,高掛。
“你和我一樣,也是鼻子過敏嗎?”
“他沒事幹嘛把禮堂弄成假日花市?他們靠花業起家的嗎?”
揮去陪葬念頭,孟姜對她的新姐夫不爽,他不知道臺灣每四個人當中,就有一個過敏兒嗎?沒事弄那麼多鮮花來欺負人啊!
“對了,我找到一個辦法不過敏。”孟穗宣佈她的新發現。
“什麼辦法?在臉上戴氧氣罩?”孟姜問。
“躲在楊名揚胸膛裡面,用他的衣服隔著,就不會打噴嚏了。”喚老公,孟穗連名帶姓,沒辦法,他們還不熟嘛!
“那麼神?他穿的衣服是奈米新科技,能過濾灰塵花粉?”孟姜問。
“也許哦,他是病人,說不定身上的裝置比別人好一點。”
“我想楊家不是普通的有錢。”孟姜說。
“我同意,不過短短兩天時間,就有本事弄出這麼盛大的婚禮,除了了不起,沒別的解釋。”孟汶附和。
揉揉鼻子,孟穗又想打噴嚏了,狠狠的兩個連環哈啾,孟姜、孟穗變成酒糟鼻美人。
鼻水倒流、頻頻咳嗽,花粉讓兩人不得安寧。
“孟穗、孟姜,要不要喝點水。”
“要。”她們同時點頭,動作一致。
倒來兩杯溫開水,孟汶交替看著兩個妹妹。從小到大,她們總是黏在一起,感情好到不行,雖然性格不同、處事態度不同——孟穗迷糊,孟姜悲觀,但她們一直為對方扮演互補角色,現下兩人要分離,不免傷情。
“孟穗,以後要自己照顧自己,我和孟姜都不能在身邊幫你了。”孟汶交代。
“我知道。”
“你要趕快讓自己懷孕。”
“我懂,這是道德問題。”孟穗點頭。
“不對,如果你生不出小孩子,不能母憑子貴,不……”
想到孟穗的未來,孟姜又哭了起來,而這次,從不理會孟姜眼淚的孟汶、孟穗,破天荒地被她弄得眼淚、鼻涕直飛。
楊名揚開啟門,瞧見這一幕,非但沒露出嫌惡表情,反而細心地掩上房門,不打擾她們的離情依依。
一個兩小時、兩個兩小時,孟穗等了將近三個兩小時,答應給孟姜的電話確定失約了。
是她不好,她以為美國只比墾丁遠一點點,坐上飛機,加加減減兩小時剛剛好,信口告訴孟姜兩小時後給她電話,哪裡想得到……
最糟糕的是,一上飛機,空姐就要大家把手機關掉,以免影響飛航安全,讓她在心中數時間的同時,一邊坐立難安。
身旁的丈夫忙得很,他不是在看計算機,就是和下屬開會,十幾個人不時在商務艙裡圍成圈圈,吱吱喳喳說著她聽不懂的話。損益、匯率……亂七八糟的東東,誰搞得清?
他很厲害,從早上的婚禮到現在都不覺得累,工作工作再工作,他這個重症病患比她這位無病無痛的正常人強得多。
孟穗是累癱了,可孟姜不在,她無法成眠。從小她們一起擠嬰兒床和搖籃;大了同睡一間房,沒有她的呼吸,睡眠少了成形因素。
孟穗正襟危坐,一本雜誌從頭翻到尾,快被她翻爛了。某某小開尋歡碰上老婆抓好、某某明星和某某富商鬧緋聞,她實在不感興趣,早知道,應該在樓下巷子口的租書店,租幾十本漫畫帶出門看,像薔薇之戀啦、靈異教師啦,有意思多了。
望望手腕上的褪色老表——十二點鐘,大姐和孟姜都睡了吧!大姐明天要上班,孟姜還在等她的電話嗎?沒有她陪,孟姜不曉得能不能睡好?一大堆問題在她肚子裡兜著,兜得她消化不暢。
終於終於,她的坐立不安、她的頻頻看錶,影響到盯著計算機螢幕的男人,他的反應是眉尾梢揚,眼球向右一滑,然後又回到眼眶正中央。
他看見她了?他沒看見她?他看見她了?他沒看見她?
沒有玫瑰花瓣可以數,孟穗只好用自己的手指頭來數,數出來的結論是——他沒看見她。原因很簡單,她的手指是偶數,而“他沒看見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