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一母雙生的親姐妹啊!二十年……她們從不曾分開過,她們本是這世上最近的人!
“鄢王會救她!你回去也沒用,我們必須得走!”
笑無情沒有給她繼續辯駁的機會,趁現在鄢王和冽將軍的兵還沒有混戰起來,帶著新月離去。
“笑無情!讓我回去看姿姿!笑無情!!”
不,別讓我恨你!當所有的傷心和擔憂無處安放,是不是隻有遷怒才可以讓自己稍稍解脫一些——
後頸上痠麻的一痛,絲絲的身子軟下去,被笑無情抱起。
——這不是笑無情的錯,可是,她不知道如何才能減輕自己的痛——宛若割裂半身的疼痛。
醒來時,聽到似有細微水聲,絲絲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被捆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笑無情正從屋外進來,拎著水壺,那優雅一身的蓮白似乎與此極不協調,他卻毫不在意,慢慢的斟了杯水,遞到絲絲唇邊。
此時的她哪裡有心情顧得有沒有口渴,抬頭直視著他:“讓我回去!”
“你就算現在回去也沒什麼用,我們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鄢王和冽將軍恐怕早已經分出勝負。至於羅剎——只要鄢王想救她,自然不會讓她死。”他面上淡淡的,即使迎上了絲絲的目光,也不肯心軟。
“那你放了我!”
“會的。等鄢王,朝廷和水榭的事情解決完,我自然會讓你‘回去’。”
絲絲注意到他的口氣有一絲不自然,卻沒有想明白。
她只知道他的意圖——他想要囚禁她,讓她遠遠的離開那些危險和糾紛,直到事情結束——她不是溫室的花朵,不需要這樣“特殊”的待遇!
“笑無情!!”
可是笑無情卻像是鐵了心,不會去理會她的抗議。將水放在桌上,轉身出門去。
“喂!你去哪裡!?”
“會有人來照顧你。我想你需要冷靜一下,我不在也許好些。”他說完便不再回頭。他想,也許這次之後她會討厭他……甚至,倘若羅剎死了,他便是害她沒能陪羅剎最成一程。她會怨他的吧……即使如此,他也不要再看到她陷入危險,像那時一樣……
他站在院中仰望,一男一女從門外走進。
男人見到他,稍稍有些不自在,打了個招呼。“白爺,你要找的人我已經帶來了。”
笑無情看了看跟在後面顯得憨厚的婦人,點點頭,“帶她進去吧。”
屋裡的絲絲還在想辦法從繩子裡脫身,卻是徒勞。便打量起屋子裡的環境,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感到熟悉。房門一推,絲絲見到走進來的人,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
“大白!?”
她的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來,心裡一震,看了看四周——這裡,是她過去和蓮蓮、弄弄住過的小院!?
第三十二回
笑無情——他,想起來了?
或者,他根本就沒有忘記過,他記得一切,只是刻意忽略掉關於那段日子的記憶。
那麼,如今他這又算什麼意思?要囚禁她,為何偏偏選在這裡?
這熟悉的院子,處處都還留著他們生活過的痕跡,那些開心悠然的日子還歷歷在目,她的蓮蓮卻已經不在了。
“……白夫人。”大白猶豫了片刻,雖然早已經知道了絲絲的身份,卻習慣了這個稱呼。這讓絲絲微微恍惚,看向大白,“這是我們幫裡一個兄弟的媳婦,因為白爺說需要給人來照顧你,所以我找了她來。”
他在叫'白爺'時微微停頓,那個人在他心裡的印象似乎還是那個美豔卻純真如孩子的小'老爺',而不該是現在這般讓人看不清摸不透的人物。絲絲是滄冥水榭的新月,那麼當日滄冥水榭來接人時那麼大的陣帳,就算沒有腦子的人也該猜到這個'老爺'的身份。
他選擇'白爺'這個稱呼,看起來笑無情亦不排斥。因為會回到故地的人,必定是心裡還惦念著故去的日子。
“大白,把我放開。”
“……白爺吩咐過,您的任何要求都可以滿足,只是不能解開繩子。”
“大白!你是誰的家奴啊!?”
“他是‘大老爺’,這是您當初說的。”
“可是我才是當家的!”
大白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她,突然便退去了'家奴'的臉,似乎只是一個旁觀的普通男人,“他是為你好。”說完,便不肯再開口,變回那個沉默的大白。
絲絲並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