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今日為你解毒之人交。合一次,否則便會暴血而亡。”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姬雲野將她重重摔回軟榻,伸出手道,“把解藥給我。”
“我說過,這個藥沒有解藥,除非換血。而這世上會換血之人,只有一個,便是十五年前便從江湖上銷聲匿跡的神醫姜孟涯。”
姬雲野聞言怒不可遏,他一把掐住她的脖頸,直到見她面色發紫目眥欲裂,方生生剋制住想殺了她的衝動鬆開了手。本欲讓人強了她的想法亦同時打消。他不能再衝動地犯同樣的錯誤,一個李婕妤和李良安已讓他心有餘悸,更何況藍惜蕊背後還有一個更加惹不起的人,一品鎮國大將軍藍景燁。
藍景燁手中有二十萬大軍駐紮在燕州旁邊的臨城,拱衛著帝都。臨城東臨東海,與鳳凰島遙遙相望,透過水路,北可上北宇,南可下南秀,東可達天照,是軍事重鎮和漕糧運轉中心。成昭帝將如此要塞交到藍景燁手上,可見此人不可小覷。既然如此,就先遂了她的願,待他大業得成,他有的是方法折磨她,他要讓她活著,生不如死地活著!
皇后聽完奏報,得知姬雲野寧願讓秋棠給他解藥也不願碰藍惜蕊,頓時氣得胸口直抽。她若知道藍惜蕊不顧自己只讓她給姬雲野下春。藥,以期生米煮成熟飯,好讓她早日過門的本意,而是為了徹底拴住姬雲野竟給他下了可惡的情毒,想必會氣得吐血。
正撫胸順氣,卻聽得姬雲野來見,皇后忙深吸一口氣,壓下滿腔的火氣,起身相迎。
不待皇后迎出門去,姬雲野已一陣風地衝了進來,站定後,淡漠地看著她。
皇后以為他會興師問罪,不想他卻平靜地開了口:“兒臣欲迎娶藍惜蕊過門,母后看好日子記得通知兒臣。”
當他話落轉身離去,皇后驚得目瞪口呆,半晌回不過神來。
離開坤寧宮後,姬雲野快步奔向水華宮,他要跟花緬解釋,絕不能讓她因此而誤會他。可翻遍了整個水華宮也未見到她的身影。直到此刻他才驚覺自己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安排完朗夜閣尋人後,姬雲野還不忘交待宛陶給秋棠準備一碗蕪子湯。
當宛陶將蕪子湯端給秋棠的時候,秋棠死活不願喝下。宛陶不明所以,只惱恨姬雲野和秋棠的所為,恨他們做出傷害花緬的事逼得她離宮出走,也不多言,凝氣運力將她制住,毫不憐惜地將藥汁悉數灌了下去,全然無視她眼中的恨意。
第010章 初遇
花緬在宮中向來混得風生水起,宮城守衛無不認識她。她本可拿著姬雲野給她的腰牌大搖大擺地從宮門出去,可此刻她卻不想有人知道她的行蹤,於是繞至皇宮西側尋了一處無人的牆角,先是爬上了丈許外的假山頂,然後在亂石嶙峋間幾個飛踩,借力翻上了高高的牆頭,在巡宮侍衛到來之前飛身躍下,又在落地前一個翻滾緩解了墜勢。
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塵土,同時打眼四下瞧了瞧,還好此處偏僻,沒被人瞧見,花緬抬步飛快地向南行去。一路雜花生樹,景緻盎然,似都與她無關。
夏末微涼的風吹開了停在宮牆西面樹林內華麗馬車的車簾,車中的錦衣男子饒有興味地觀看了某人翻牆的整個過程。
修眉杏眼,檀口瑤鼻,桃腮皙頰,蝤蠐美頸,秀色可餐。既無簪珥之飾,亦無粉黛之縛,不走尋常之路,敢於挑戰權威,是個迥出於眾的女子。
他心情甚好地勾起唇角:“韓徵,跟著她。”
“是。”原本無人的馬車外突然閃出一個身影,那人恭敬應諾後向南追尋而去。
直至走到南市大街,花緬才想起自己急急出來,竟未帶分文,本想去朗夜閣名下的隨便哪家店鋪取些錢用,又怕暴露了行蹤,只得徑直去了賭場。
賭場魚龍混雜,人聲鼎沸。花緬向來不喜這些烏煙瘴氣過於低俗的場所,因此當初在籌謀來錢途徑時特意篩掉了賭場和妓院這兩塊肥肉,做的多是酒肆、茶樓、錢莊、布莊、棋社、玉器古董書畫坊之類的文雅營生。
賭場本就鮮少有女子光顧,如今進來的又是一個衣飾光鮮樣貌不凡的貴家女子,不出意外地,花緬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她眉頭微蹙,極其不耐地一一瞪了回去。眾人頓時被她的氣勢懾住,紛紛收回垂涎的目光,繼續專注於自己的賭注。
花緬逡巡了一圈,最後將目標鎖定在搖色子賭大小的那桌。
已經進來了片刻,耽擱久了只怕會暴露行蹤,必須速戰速決。她果斷地解下腰間的碧玉簫,在手中敲了敲對莊家道:“此簫由西域獨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