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花緬對花若水妖嬈一笑,在她發怒前轉身追上了凌月的腳步。
花若水氣得一腳踢在馬腹上,馬兒吃痛撒開蹄子狂奔起來。於是,繁華鬧市的上空久久迴盪著一個女子慌亂而無措的驚叫聲。
待終於將馬兒安撫下來,她才仔細思索起自從見到他們二人之後心中便一直盤旋著的隱隱的不安,總覺得遺漏了什麼。當驀地抓住這種感覺的時候,心頭不由一驚,她怎會忽略了這麼重要的線索——他們長得如此相像。
難道她是……
思及此,她幾乎驚出一身冷汗,忙喚出暗衛,命其悄悄調查花緬的身份,待心緒稍撫,方才繼續前往皇宮。
數里平湖景,秋陽映畫舫。
初秋的聽心湖,氣候甚是宜人,滿目高大華美的遊舫,或泊或行,似是有什麼盛事般,眾多簪纓富家子弟齊聚於此。
花緬和凌月上了泊在湖邊最大的一艘樓船。此船極其富麗壯觀,長約十丈開外,寬約七丈有餘,共有五層,分設茶坊,酒肆,飯莊,賭場,勾欄,每層又有大小包房數間。
在路過二樓一個包間時,小二正從門內出來,於是二人同時看到了房內的兩個人,成昭帝姬伯彥和天照女皇花非煙。二人穿著普通錦衣對面而坐,完全斂去了帝王的威儀,倒像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
莫非成昭帝便是凌月所說的天照女皇的故人?花緬側頭看了看凌月,卻見他不動聲色地走開了。不正常,這不是正常的反應。難道天照女皇和成昭帝有私情?搖了搖頭,瞥了眼寫有“錦時軒”的鎏金門匾,花緬快步跟上了凌月。
上至四樓,花緬被賭場中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氣氛吸引,原來,此刻人們正在為即將開始的龍舟賽下注。
花緬頓時心血來潮,她雙眼放光地對凌月道:“我們也下注吧。”
凌月莞爾:“好。”
花緬看了看賭盤,指著賠率最高的藍隊道:“我買藍隊贏,一千兩,你呢?”
“跟你一樣。”
花緬摸出錢袋,卻發現裡面只有幾錠碎銀子,這才想起裴恭措給自己的那一千兩銀票還在傾心閣裡,於是悻悻道:“我沒帶夠銀子。”
“我幫你出。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阿月你真好。”花緬頓時喜笑顏開地給了凌月一個大大的擁抱。
姬雲野下朝後不見花緬,問了宛陶才知她同凌月去遊湖了,於是讓黎末趕來馬車直奔聽心湖,不意在半道上被裴恭措截下。
裴恭措優哉遊哉地道:“雲野兄今日好悠閒啊,我聽說今日聽心湖上有龍舟賽,不如一起去看看?” 說完,不待他相邀便大大方方地上了馬車。
雲野兄?姬雲野的眉頭因為這三個字不自覺地蹙起。他一定是故意的。轉念一想,昨日他和花緬相處了一日,今日竟是獨自一人,倒有些意外。他更不會知道,裴恭措不過是得知花緬和凌月相約今日遊湖,才去聽心湖製造和花緬的再次“偶遇”。
姬雲野對裴恭措雖然沒什麼好感,卻也不好說什麼,只得任由他坐上自己的順風車一路無話地向聽心湖行去。
二人到了湖岸,只見湖中很多龍舟已經列隊進入比賽狀態,外圍停著許多大大小小的樓船畫舫。
裴恭措跳下馬車道:“聽說龍舟賽也設定了賭局,不如我們也來賭一賭。”。
“如此也好。”姬雲野自下了馬車便一路逡巡,並未看到花緬的身影,此時聽到裴恭措的提議,略一思索便答應了。
二人甫一上到四樓賭場,便聽到莊家在喊:“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抓緊下注了。”
裴恭措做了個“請”的手勢:“雲野兄先買。”
姬雲野隨意瞥了一眼賭盤道:“紅隊 ,一千兩。”
裴恭措搖了搖頭:“紅隊賠率太低了,我買賠率最高的藍隊,說不定真的可以殺出個黑馬,爆個冷門。我也押一千兩。”
姬雲野笑了笑:“但願你能鴻運當頭。”
裴恭措笑得更加明媚:“我也希望如此。時候尚早,我們去三樓包間對弈一局如何?”
姬雲野頷首:“也好,邊看比賽邊對弈,倒也是件樂事。”
二人落座後讓人送來棋盤,開始了不帶硝煙的拼殺。
錦時軒中,花非煙執杯淺酌,思忖再三,終是問道:“當初你不留我,我雖傷懷,卻從未怪過你,因你所慮的我也都想過。我從未問過你,是否願意跟我走。若我當真問起,你可願放棄一切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