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殺死了皇上的四十九個紫衣親衛。若此事屬實,還望皇上切勿包庇,須要儘早將他們捉拿歸案,以證國法才是。”
成昭帝聽到前半句時震驚不已,如此大事,為何他卻沒有收到任何訊息?他不相信他們有能耐殺得了四十九個紫衣衛。待聽到後半句,他不禁怒從中來,喝道:“丞相莫非是想讓朕砍了自己的兒子不成?”
柳萬興忙叩頭道:“微臣不敢,只是茲事體大,若不施以懲戒,無法堵住悠悠眾口啊。”
成昭帝眯起森冷的眸子望向柳萬興,語含興味道:“不知丞相大人打算如何懲罰朕的皇子呢?”
柳萬興胸有成竹般侃侃而談道:“大皇子在五年前便因隨意斬殺皇上的妃嬪而被廢去了太子之位,因皇上一直未立太子,便仍讓其居於東宮,可此事畢竟有失體統。臣以為,既然二皇子都已被封為錦親王搬出皇宮住進了錦王府,不如也給大皇子封個親王,賜其封地,並令其遷往封地定居,無召不得回京。”
此刻,成昭帝那十二旒冕冠遮蓋下的目光彷彿淬了冰雪,冷肅駭人。
兵部尚書顓孫長夷從站著的大臣中出列道:“皇上,臣以為,此事尚未證實,現在便來談論如何懲罰大皇子,未免言之過早。何況,給柳丞相等人傳遞密信之人行事不夠光明磊落,必有不可告人之處,其言不足為信。為今之計,還是查明真相之後再做定奪為好。”
“皇上!”柳萬興搶白道,“微臣可以等待真相大白,但還請皇上給臣子們一個保證,若事情屬實,定要對大皇子與寧婉公主嚴懲不貸,以儆效尤,切不可再姑息養奸,包庇縱容,何況,寧婉公主和南秀皇帝還有婚約,若不加以嚴懲,給南秀一個交待,也實在說不過去。”
跪在地上的禮部尚書李雍附和道:“臣以為柳丞相所言甚是。”
其餘跪地大臣亦齊聲道:“臣附議。”
成昭帝自覺自己對姬雲野的愛護已是極盡掩藏,不成想,竟還是被人看出端倪並拿來做文章。背後之人定是知道自己對姬雲野所做之事即便再惱也必然會為其遮掩,所以才會提早將事情揭開並透過這些大臣來為自己施壓,可真是好算計。
成昭帝冷哼一聲道:“依法治國乃立國之本,可也不外乎法理人情。事情大白之時,朕自會依法辦事。你們既知自己是臣子,便應做好臣子的本分,此刻還輪不到你們來逼迫朕。”。
李雍見龍顏已怒,忙叩首道:“皇上息怒,臣等並無逼迫皇上之意,只要皇上能夠秉公處理大皇子與寧婉公主私奔與誅殺皇上親衛一事,我等絕無異議。”
成昭帝不耐道:“朕作為一國之君,自會秉公辦事,豈容爾等在此置喙。既無他事,便退朝吧。”
“臣還有本要奏。”說話的是站著的大臣中的一位,正是吏部侍郎時春明,他出列步入殿中央,揖禮道,“太子之位已經空置五年,臣以為,為了穩固國本,立嗣一事皇上應當早作打算。”
“是啊,立嗣事關江山社稷,宜早不宜遲。”又一個大臣附和。
“皇上正值春秋鼎盛,有什麼宜早不宜遲的?何況,皇上的皇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皇上有的是時間甄選繼承人。”說話的是戶部侍郎張子正。
成昭帝興味盎然地看著時春明道:“依愛卿之意,誰是太子的合適人選呢?”
“臣以為二皇子為人穩重,行事謹慎,在朝堂和軍中都有歷練,從未出過大的差池,堪當一國儲君。”
成昭帝不由眯起了眸子。這朝堂之上,支援姬錦言的佔了大半,從跪著的人數便可見一斑。然而向來中立的大臣也不在少數,比如兵部尚書顓孫長夷和戶部侍郎張子正,以及眼前的這位吏部侍郎時春明。今日他竟主動提出要立姬錦言為太子,著實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他竟不知姬錦言何時將手伸到吏部去了,看來自己是該從長計議了。
“依時大人的觀點,皇上的皇子中符合此幾點的可不只二皇子一人。”有人介面道。
成昭帝看了看殿下一直緘口不言的姬錦言,只見他不卑不亢,寵辱不驚,朝堂之爭似都與他無關般悠然而立,自有一番雍容氣度。
他突發奇想地喚了一聲:“錦言!”
姬錦言出列道:“兒臣在。”
成昭帝道:“你怎麼看?”
姬錦言神態自若道:“父皇若是問皇兄之事,兒臣以為,真相如何,幾日後便會得到證實,若事情屬實,只要有情可原,也可法外開恩。如果父皇問的是立嗣一事,兒臣覺得父皇的皇子中,才智勝過兒臣的並非沒有,此事還需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