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她毒害你這一條,我也不可能把她留在身邊。何況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她接回。”
“為什麼?”花緬窮追不捨,“你那時可說她心地純善無辜得很呢。”
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因為你不喜歡。”
“……”呃,這個回答她很滿意。
看著花緬竊喜的模樣,姬雲野眸中不由帶了寵溺:“你呀!”
花緬突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她不解地道:“你方才在朝堂上為什麼不提我們在呼達城遇刺你被毀容一事?”
姬雲野神情微怔,轉眸看向遠處,語氣中帶了幾許沉重:“我怕父皇受不住,會將此事追究到底。那時只怕姬錦言真要在宗人府度過餘生了。”
花緬不由更加疑惑:“這樣豈不更好?少了一個最大的競爭對手,誰還敢不站在你這邊?你不會告訴我,你不忍心吧?”
“非也。”姬雲野看向花緬,“那些反對過我的老傢伙,他們寧可再去扶植其他皇子,也不會站到我的陣營中來。因為他們清楚,首鼠兩端,唯利是視之人通常沒什麼好下場。我與其再添對手,不如跟這一個再多玩玩。何況今日之後,朝堂風向必有變化,觀望的大臣會佔多數。而姬錦言念我未將他的壞事悉數抖出,即便不感恩,亦自會收斂一些。”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花緬不由深深佩服起姬雲野的心機,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果然深謀遠慮!
散朝後,成昭帝擬旨,封姬雲野為雲王,賜雲王府,搬離太子東宮。一來,令姬雲野暫避鋒芒,可防眼紅之人再生事端,亦可堵住悠悠眾口;二來,將姬雲野和花緬分開,可防他們做出越軌之事,亦是避嫌的最佳舉措。
姬雲野雖不情願,卻知此事已是無可奈何,不得不遵命行事。花緬雖被賜住竹軒苑,卻遲遲不肯搬出水華宮。因太子未立,東宮無主,成昭帝便默許了她仍居東宮之中。
凌月在東離已多耽擱了一個多月,不便再作逗留,休息一日便返回了鳳凰島,臨走將自己所制大部分的火蓮花粉給了花緬,自己只留了少許。
花緬以火蓮花粉輔以對症藥材治癒了皇后的頭風又祛除了水華宮中幾位宮女的寒毒。柳相得知後特向皇上為柳成坤求藥。
連喜來水華宮傳話的時候,花緬正抱著雪球在院中的貴妃榻上曬太陽,姬雲野則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捧著一卷書在閱讀。
深秋雖微涼,日光卻暖融。如此安逸靜謐的二人,有如謫仙入畫,讓人心生喟嘆。連喜不自覺發出的輕嘆便如投石入水,讓這和諧的畫面出現了細微的漣漪。
見他們眸中閃過微訝,他上前揖禮道:“見過雲王與寧婉公主。”
姬雲野放下手中書卷,和聲悅色道:“連公公免禮,不知公公今日來水華宮所為何事?”
連喜道:“方才散朝後,柳丞相去御書房向皇上討要火蓮花粉,說是他的小兒子柳成坤中了情毒,如今興許只有火蓮能救他了。皇上於是差奴才來水華宮問問,寧婉公主可還有剩餘的火蓮花粉?”
花緬坐起身來道:“那火蓮花粉我的確還剩了少許,可我不想給他。他在朝堂之上是如何擠兌我和野哥哥的,你也看到了。我可不想把這麼好的藥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這……”連喜為難道,“公主若不肯舍藥,奴才怎麼向皇上交待呢?”
“這還不好辦?你回去便說宮中用藥之人甚多,如今已沒有多餘的藥了便是。”
見連喜愁眉深鎖,似有猶豫,姬雲野對花緬道:“給他吧。”
花緬一愣,訝然道:“還真給呀?”
姬雲野柔聲哄道:“乖,先把藥給連公公,我回頭再跟你解釋。”
花緬極不情願地讓宛陶把藥取來交給了連喜,最後不忘叮囑道:“就剩這麼一點了,讓他悠著點用。”
目送著連喜離開,花緬小嘴一撇,心疼道:“以後可不敢輕易中毒了,現在連最後那點救命良藥都沒了。”
姬雲野起身攬著她躺入榻中:“你的確是該當心了,以後你在南秀後宮,處境要比在這裡危險得多,明槍暗箭皆須小心應付才是。”
一提南秀花緬便無端心煩,乾脆岔開話題:“你還沒告訴我為何要把解藥給那老匹夫呢。”
姬雲野撩起她鬢邊的一縷髮絲,在手指上繞了幾繞方開口道:“是我害他兒子中了情毒,他如今有氣無處撒,心裡豈能不恨我入骨?我與他原本不過是政敵,尚有和平共處的可能,如今變成了仇人,那很可能就是不共戴天。所以,我讓你把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