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在其他人包括子離身上從未感受過的。
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日她幾乎忘記了子離帶給她的傷痛,可因對子離存有執念,她謹守著自己的心,以致滕顏在未得到她愛的回應下便帶著滿心的遺憾永遠地消失在了天地間。
因為她是逃婚到千桐山然後再來人間的,天帝本就因她逃婚一事怒不可遏,派人去千桐山找她卻沒有找到,得知她又偷跑去人間,更加氣憤,於是命人將她捉回後嚴加懲處。為防她被天帝的人捉到後吃苦頭,淳于莫和子離不約而同地下了界去尋她。
想到那之後發生的事情,她只覺心痛到無法呼吸。如果能夠重來,她寧願不要和滕顏相識。那樣的話,他一定還生活在這世間的某個角落,娶妻生子,過著自己無憂無慮的小日子。
她悽然一笑,看向神色緊張的霓裳:“反正有的是時間,那我便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霓裳聲嘶力竭道:“我不聽——”
用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的心虛,花緬心中頓時充滿了厭惡,而胸中的恨意使得她在看著她時目光有如實質般狠狠地凌遲著她。那森冷寒意駭得她渾身一顫,“聽”字的尾音在拖了很長的音調後戛然而止。
花緬滿意地勾了勾唇角,開始了她的講述:“我逃婚跑去千桐山,和你發生衝突後又從千桐山跑下了凡間。在那裡,我遇到了愛我勝過生命的滕顏。那時整個神界都在尋找我,然而不幸的是,最先找到我的人卻是你。若非如此,滕顏也就不會死了。”
“你……你瞎說什麼!最先找到你的明明是子離!”
還想為自己開脫!花緬鄙夷地看著她道:“那時我和滕顏莫名其妙地被一群妖怪圍攻,起初我尚能對付,但突然殺出了一個凶神惡煞的牛鼻妖怪,明明是個雄性生物,卻散發著女人身上才有的香粉味道。在我被眾妖纏住不得脫身之際,他突然結出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手印,掌下發出一團紅色火焰向我襲來。萬幸的是,那火焰並未擊中我,而不幸的是,滕顏為我擋了這一劫。我後來問了子離那是什麼手印,他告訴我那是鳳凰族的秘術紅蓮業火,在整個鳳凰一族會的人寥寥無幾。你還需要為自己辯解嗎?”
霓裳見大勢已去,也不再狡辯:“是我做的又如何?今日栽在你手中只怪我運氣不濟。但你最好想清楚了,若我死在你手上,父王是不會放過你的。”
“威脅對我不管用。我今日不光要殺了你,還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霓裳面帶驚懼地道:“你什麼意思?”
“滅去你的魂魄。”
霓裳顫聲道:“你要如何滅去我的魂魄?”
花緬冷冷一笑,結出了紅蓮業火的手印。滕顏的死讓她大受打擊,她後來偷偷跑去千桐山盜出了那本秘籍,經過艱苦修煉終於煉成了紅蓮業火。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用紅蓮業火為滕顏報仇。
霓裳頓時驚恐萬狀地道:“不要!”
花緬絲毫沒有停頓,對她的心軟就是對滕顏的殘忍,她絕不允許自己在大仇將報之時功虧一簣。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手印還未結完,她只覺眼前一道疾光閃過,便見霓裳已在幾丈開外的某個人的懷抱中了。她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帝君又是誰?這一刻,她眸中有如淬了冰雪,森冷駭人。
帝君眸中含著慍怒道:“你可知她是你的親妹妹?”
花緬冷冷地道:“聽子離說了。”
“那你為何還要對她下狠手?”
花緬不由嗤笑道:“這話從你口中說出還真是諷刺,你作為我的親生父親,曾對我使出滅魂咒,她作為我的親妹妹,又對我使出了紅蓮業火,如今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我?”
她的前半句話讓帝君心生愧疚,後半句又讓他深感意外,他錯愕地看向霓裳:“她所言是否屬實?”
他們的話讓渾身疼痛難當的霓裳震驚不已,她不敢置信地道:“這怎麼可能?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花緬諷刺道:“他自己的風流債怎麼好拿來到處炫耀?”話落,她又看向帝君,“對了,她方才對我使用紅蓮業火時,母后為我擋下了,不知天帝的織魂燈能不能救得了她。”
“你說什麼?蓮若中了紅蓮業火?”帝君眸中滿是驚痛,他看向懷中的霓裳,“這是不是真的?”
霓裳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此刻聽了他的問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誰料下一刻帝君舉起手來狠狠給了她一巴掌,直打得她眼冒金星,難以置信之情不可勝言。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