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無比。
裴櫻釋雖然有些失望,但仍不肯放棄,追問道:“那你跟哪個爹爹最親呢?”
寶兒看了看一臉期盼的另外兩個爹爹,眼珠轉了轉,然後極其聰明地回答道:“寶兒跟三個爹爹一樣親。”
雖然這個答案不是裴櫻釋所期盼的,但還算讓他滿意,他點了點他的小鼻子道:“人小鬼大。”
康穆寧不無感慨道:“你還真別以為他年紀小就什麼都不懂,他心裡可亮堂著呢。”
花緬道:“知道就好,所以啊,你們以後少在他身上打歪主意。”
三人聞言不由面面相覷。
說話間,他們已經穿過重重花海,來到了一片密林之中。方一踏進林中,便覺陣陣涼意襲人。只見林葉有如簾幕遮天蔽日,許多高大樹木由葛藤彼此相連,在和風中盪漾著就像一張張天然吊床;古銅色灌木盤根錯節,與綠葉喬木相映成趣;菟絲子緣木而生一直攀援到數丈高的枝頭纏作一團;五彩雀鳥在濃密枝葉間出沒,叫聲清脆悅耳。
美得如此驚心動魄,不愧是一處集觀賞與避暑為一體的風景勝地。
然而裴櫻釋的那句話卻不幸一語成讖。太過漂亮的東西也常常是危險的,美好的背後往往暗藏殺機。
在一派靜謐祥和的氛圍中,一陣枯葉被踩踏的窸窸窣窣聲細密而飛快地傳了過來。
眾人頓時像被獵豹圍堵的小獸一樣豎起耳朵,繃緊肌肉,隨時準備應對一場即將到來的殊死搏鬥。
上百黑衣人很快出現在視線中,凌月把寶兒從裴櫻釋懷中接了過來道:“寶兒不要怕,閉上眼睛。”
寶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從突然變得緊張的氣氛中也感覺出了一些不尋常之處,於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姬雲野下意識地拉住花緬道:“不要鬆開我的手。”
不待康穆寧吩咐,他的那幫屬下倒是訓練有素地迅速將他們護在了中間。
沒有任何開場白,甚至沒有稍作停頓,一場廝殺便如驟降的暴雨般砰然降臨。
林外依然豔陽高照,風光寧靜,任誰也想象不到,此刻在這片美麗的密林之中,一場血雨腥風正在激烈地上演。
雀鳥受驚之下紛紛向林外飛去,有鳥兒飛到上空好奇地俯視著這片密林。只見樹葉枝丫間不斷有劍光閃現,彷彿星河流淌,流星飛逝。偶有光影刺向好事的鳥兒,嚇得它們撲騰著翅膀避之唯恐不及地轉瞬消逝於天際。
眾人一邊抵擋,一邊撤退。姬雲野護著花緬最先逃出圍堵,凌月抱著寶兒緊隨其後。然而誰也沒有想到,被枯葉遮擋的地面會突然凹陷,姬雲野和花緬在奔跑中躲閃不及徑直墜落了下去。
凌月發現時,地面正在緩緩合上,他不假思索地飛身跳了進去。將寶兒護在懷中的同時,他抬頭看到頭頂的最後一線天光正在消失,接踵而來的便是沿著狹窄甬道滑落的失重感。
他們似乎過了很久才翻滾著落了地,估摸著此處距離地面應該有十數丈深,即便呼喊,恐怕也不會有人聽到。凌月當即摸出火摺子點亮,想檢視花緬和寶兒有沒有受傷。
然而當眼前亮堂起來時,三人不由大吃一驚。此處竟是一個極其敞闊的密室,觸目皆是斑斑白骨。
感覺到寶兒瑟縮地抱著他的腿,他彎身把他抱了起來,哄道:“寶兒不要怕,阿月這就帶你出去。”
然而當他回頭再尋墜落的那個出口時,除了一面斑駁的牆壁,竟是無跡可尋。他不由將整間密室探查了一番,結果發現這個六面空間的每一面都由堅硬的石板砌成,毫無縫隙,不可能有暗門。但匪夷所思的是,他們又是如何掉進來的?
姬雲野道:“難怪這裡會有這麼多白骨,想來他們都是被活活困死的。”
凌月苦笑道:“我方才跳下來之前應該把寶兒放開的。”
“你若不抱著他一起跳下來,他也一樣有危險。”花緬寬慰他道,“方才一定有人看到我們掉下來,他們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救我們出去,所以,我們的下場絕不會跟這些人一樣。”
凌月笑了笑:“緬兒能這樣想就最好不過了。”
林中的廝殺在他們三人消失的一刻驟然偃旗息鼓,那群黑衣人像潮水一般,來得快也去得快,轉瞬便隱沒在了密林深處。
當康穆寧他們還沒搞清楚狀況時,忽聽裴櫻釋道:“緬兒他們呢?”
康穆寧這才注意到,花緬、凌月、姬雲野和寶兒四人竟然憑空消失了,面上頓時驚詫不已。
這時其中一個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