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母皇后繼無人,我自然要留下來繼承她的皇位。”
裴櫻釋不由眯眸看向她,見她眸光堅定,知道自己的盤算已經落了空,但若讓他就此放棄她,他又不甘心,不由轉眸看向姬雲野:“這麼說來,你是準備做天照的皇夫了?”
姬雲野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裴櫻釋又看向花緬:“你同意了?”
花緬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裴櫻釋不緊不慢道,“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此話一出,聞者皆是驚愕不已。
姬雲野提醒他道:“你的親兄弟中活著的只有裴奇駿一人了,你不會告訴我,你打算把皇位讓給他吧?”
裴櫻釋不以為然道:“有何不可?”
花緬不由仰天長嘆,瘋了,他們簡直是瘋了!她對宛陶道:“阿月帶寶兒去荷塘玩耍了,你想不想去看看寶兒?”
宛陶眸光頓亮:“寶兒都兩歲多了,一定很可愛吧。”
“是啊,又聰明又乖巧。”
“我也去。”姬雲野和裴櫻釋異口同聲道。
花緬不由看向方才還在爭執的那二位,心下又是一聲哀嘆。罷了,由他們去吧。
四人一狗再加一鳥到得荷塘外,雖然遠遠地便看到了那一大一小的身影,但總感覺氣氛有些怪異。只見凌月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上,正抱臂看著面前的寶兒,而寶兒則垂手站著,身子一顫一顫的,似乎在抽泣。
花緬頓覺心疼無比,急急走上前去詢問事由。
凌月瞥了一眼花緬和隨後到來的眾人,神情有剎那的凝滯,但轉瞬便恢復了淡定,他對寶兒道:“既然你孃親詢問事由,你便說與她聽吧。”
寶兒這才抬起耷拉著的小腦袋,看著花緬抽噎道:“阿月捉了一隻青蛙放在罐子裡送給寶兒,可是它的樣子好醜,寶兒有些怕,不想看到它,於是就把罐子裡裝滿了泥土。”
“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一隻青蛙嗎?阿釋叔叔再捉幾隻還給他便是。”
寶兒循聲看向裴櫻釋,忽閃著淚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道:“阿釋叔叔,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啊?”
凌月面色不善地看向裴櫻釋:“大人在教育小孩子,永安帝不懂如何教育只需在一旁看著便好,如此誤導,若將他引上歧途,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裴櫻釋笑道:“凌公子未免小題大做了些吧?”
凌月不再搭理他,大有道不同不相為謀之意,繼續教育寶兒:“說說你錯在了哪裡。”
寶兒難過地撇了撇嘴:“我不知道青蛙會死掉,阿月說過,眾生平等,不可以殺生,寶兒錯了,寶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心慈手軟,婦人之仁,以後如何成大事?”
凌月再次看向裴櫻釋,眸光如劍,刺得他渾身一顫。他悻悻地道:“凌公子和我有仇嗎?”
花緬橫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壞了。”
裴櫻釋無奈地攤了攤手:“好,就當我說的不對。但是寶兒活埋青蛙的時候他在做什麼?為什麼沒有制止他?”
花緬不由看向凌月,卻見他神色帶了些躲閃,半晌才道:“方才走開了片刻。”
這回輪到姬雲野上陣了:“凌公子看顧幼童之時走開,難道就不怕他掉到河裡或者發生其它意外?”
花緬面上也不由帶了些緊張之色:“阿月你方才做什麼去了?”
凌月支支吾吾地道:“沒幹什麼,就是……”
“阿月去追仙鶴了。”
寶兒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凌月頓時一臉尷尬,很是後悔沒有提前封了寶兒的口。
花緬詫異地道:“哪裡來的仙鶴?”
寶兒指著天上道:“從天那邊飛來的。”
“那阿月為什麼要追仙鶴呢?”
“寶兒!”寶兒方要開口,凌月便喝止了他,“這件事到此為止,阿月不再追究你殺生的過錯,你也不許再提阿月追仙鶴的事,聽到了沒有?”
寶兒被他這一聲呵斥嚇了一跳,生生把要說的話嚥了下去,然後乖乖地點了點頭。
裴櫻釋不無嘲諷地道:“既然都犯了錯,就應該各自擔當,怎麼能兩相抵消呢?你的這種教育方式我還真是不敢苟同。”
見凌月已經有了怒容,花緬只得勸慰道:“算了,下不為例便是。我們回去吧。”說著抱起寶兒率先向荷塘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