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水一聽宴席大減本就不高興,如今又聽說要為花緬慶生,頓時拉下了臉來。
花非煙只當沒看見,打了個哈欠道:“我要洗洗臉小睡一會兒,你們若沒有別的事便回去吧。”
姬凌止看出她在下逐客令,連忙拖著不情不願的花若水退了出去。
出得殿門,見花緬還在陪著兒子盪鞦韆,花若水疾步走上前去,在她耳邊小聲警告道:“你最好安分地在宮裡待著,不要生出什麼事端來,否則母皇也保不住你。”
花緬看著她,笑得溫婉:“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在宮裡待著。”
花若水冷哼一聲轉身向外行去,走了幾步見姬凌止沒跟上來,轉頭怒視著他道:“再看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你還走不走了?”
姬凌止無奈地衝花緬一笑,抬步向花若水行去。
看到這樣的姬凌止,花緬竟不由有些心疼,心下低低一嘆,阿止,對不起!
寶兒疑惑地道:“阿止叔叔說過要陪寶兒玩的,怎麼走了?”
花緬把他抱到懷中道:“因為那個阿姨不喜歡讓他陪你玩,所以把他叫走了。我們去找阿月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寶兒立即手舞足蹈起來。
到了星月閣,寶兒一見到凌月便撲了上去,吵著要玩捉迷藏。
見那一大一小你追我趕玩得不亦樂乎,花緬心中亦是寬慰不少。然而想到凌月和花非煙的關係似乎不冷不熱,讓人很是捉摸不透,她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和母皇的感情是不是破裂了?”
凌月停下追逐寶兒的腳步,看向花緬:“為什麼這麼問?”
“我住到紫藤苑也有些時日了,日日都能見到美男給她侍寢,卻從未見你在那裡留宿過。而且你離宮兩三年,她也沒說什麼。”
凌月嘆道:“自從三四年前她跟我攤牌,說她愛的人是成昭帝開始,我們便再未在一起過,但她廣開後宮卻是在成昭帝死後。”
花緬瞭然道:“原來是受了打擊。”
凌月不無惋惜地道:“其實成昭帝原本只是假死,打算來天照和她生活在一起,結果有人從中作梗,竟然弄假成真。”
花緬驚訝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原來如此!想來這才是癥結所在吧。這個得而復失的打擊要遠比從未得到的打擊大得多啊。”
“只要她開心,就由她去吧。”何況,她也不過只有這一世的生命。
“阿月,我都躲好了,你怎麼還不來捉我啊?”寶兒的聲音不悅地傳來。
“就來了!”凌月衝花緬笑笑,“我去陪寶兒了。”
不待花緬應聲,寶兒便氣哼哼地走到了他們跟前,扯著花緬的衣袖道:“孃親搶了寶兒的阿月,你要補償寶兒。”
花緬寵溺地颳了刮他的小鼻子:“好吧,寶兒想要什麼?”
“我聽他們說冰糖葫蘆很好吃,你可不可以買給我吃啊?”
花緬這才想起,方才有宮女逗寶兒,說只要他肯讓她們親一口,她們便給他買冰糖葫蘆吃。寶兒便很好奇地問她們冰糖葫蘆是什麼東西,好吃嗎?她們便誇大其詞地說美味極了,惹得寶兒口水直流,當即便要讓她們親,結果被她呵斥了一頓,說男子漢大丈夫怎可被一點吃食收買。沒想到他還惦記著呢。
凌月笑道:“明日阿月帶你出宮去買冰糖葫蘆好不好?”
寶兒頓時手舞足蹈地道:“太好了,明天要出宮去咯。”
“咦?”花緬奇怪地道,“為什麼你不說‘太好了,明天有冰糖葫蘆吃咯’?”
寶兒眉開眼笑道:“寶兒覺得出宮玩耍更開心。”
“你呀!”花緬揉了揉他的頭髮,慈愛地道,“以後想要什麼就跟孃親說,孃親一定會滿足你,知不知道?”
寶兒滿臉放光地道:“孃親真好!”
第二日一大早,花緬猶在夢中便被一個小肉球壓醒。她睜開迷濛睡眼看向身上的小傢伙,本還有些惱意,但見他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看著自己,不由有些怔愣,他笑起來的神態竟是像極了裴恭措,心中一酸,眼前便花了一片。
寶兒立即斂了笑容,伸出小手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痕:“孃親怎麼哭了?是不是被寶兒壓疼了?”
花緬坐起身來,將他摟進懷中,哽聲道:“孃親只是想你父皇了而已。”
寶兒懂事地道:“孃親不哭,父皇不在了還有寶兒陪著你。”
這話雖是在安慰她,可花緬聽了卻只覺越發心酸,眼淚想收都收不住。寶兒便扯了衣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