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是軍事佈防圖!就因為你的這個舉動,我們要重新佈防,甚至有可能國破家亡。朕不想再對你有任何懷疑,那樣痛苦的不只是你,更是朕。可朕真的很想聽你親口告訴朕,在國家生死存亡之際,你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
花緬心中一慟,連忙捂住心口,只望著他,怔然說不出話來。
“朕已經將心都掏給你了,為何還換不來你的忠貞?”
這句話讓花緬很是受傷,她搖了搖頭,想告訴他,她沒有背叛他,卻聽他道:“軍事佈防圖所放之處只有朕一人知道,能從一個人口中套出資訊卻又不被那人察覺的,這世上有這個能耐的除了你還有誰?”
花緬驀地睜大了雙眼:“你懷疑我?”
“不只是你,還有榮來晴。她難得主動一回,想不到卻是為了幫你把朕支開,方便你今夜的行動。”
榮來晴?花緬不由蹙起了眉頭。難不成是榮來晴以媚術從裴恭措口中套取了軍事佈防圖的存放之處?可是,她怎麼會把圖交給黎末?不!北宇被東離所滅,她絕不會這麼做。若非如此,她又著實想不通這中間的關聯。
她的神情在裴恭措看來就是秘密被揭露的震驚和不解,他悲涼一笑,對福昕道:“讓人把榮來晴給朕押過來。”
福昕領命而去後,花緬道:“臣妾的確沒有和榮來晴竄通,她也沒有幫臣妾的理由。”
裴恭措譏誚道:“你替她隱瞞了意兒有孕被害一事,她自然要有所回報。”
花緬這才想起,幾個月前她便想和裴恭措開誠佈公地深談一次,結果中間發生了很多的波折,竟是始終也未找到機會。後來莊紫妍被他遣送去了黃覺庵,她便猜到他們的誤會應該都是拜她所賜。她一度以為所有誤會都已化解,不成想還是給他留下了心結。
“臣妾並非有意隱瞞,只因在東離時,臣妾被人追殺,是榮來川救了臣妾一命,所以臣妾才會瞞下他和榮來晴的私情。”
“私情?”
裴恭措面上的錯愕讓花緬一愣,難道他不知道?這一刻她頓時恍然,難怪他並未懲治榮來晴,原來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和榮來川有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連忙閉緊了嘴巴。
裴恭措卻緊追不放道:“難道榮來晴不是榮來川的親妹妹?”
花緬正不知如何回答,卻見福昕飛快地跑了進來道:“皇上,晴淑妃不在宮中,床上只有一紙書信。”
裴恭措連忙接過信箋展了開來,然而看完以後,他不由自嘲一笑:“朕的後宮果然是人才輩出。”
花緬情急之下伸手奪下他手中的信箋,只見上面寫著:今日不幸失手,就此別過,後會無期。
花緬不由目瞪口呆。她這是——逃跑了?
裴恭措看向花緬:“如今她已離開,你該跟朕說實話了吧。”
花緬嘆了一聲道:“她原名鬱秀,是榮來川的青梅竹馬,因自小修習媚術,所以北宇皇帝便讓她冒充榮來川一母同胞的妹妹榮來晴來南秀和親。”
“原來如此。可笑朕一直被矇在鼓裡。”今夜之事他已然理出了頭緒。榮來晴以媚術自他口中得知了軍事佈防圖之所在,然後將其盜走,不料中途被姬雲野的人搶了去。她原本打算繼續留在宮中再伺機竊取情報,但聽說刺客躲進了水華宮,擔心刺客被捕後暴露自己,於是便趁夜逃出了宮去。
花緬雖然沒有參與盜圖,但不管怎麼說,她助刺客逃跑卻是事實。裴恭措當即將花巽喚過來道:“把緬貴妃送出宮去,命人嚴加看管。”
花緬詫異地道:“你要把我送到哪裡去?”
“一個姬雲野找不到的地方。”
花緬急了:“你不是說想讓我多陪你一段時日嗎?”
“朕改變主意了。朕要把姬雲野趕出南秀,然後把你永遠禁錮在身邊。”
花緬頓時紅了眼睛,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她只怕這次一別便是永別,可又怕說出來會惹他傷懷,只得乞求道:“阿措,讓我在宮中陪著你好不好?”
她的乞求在裴恭措看來卻是別有用意,她莫不是希望有朝一日姬雲野攻下皇宮,然後他們就可以團聚了?他冷聲道:“花巽,把她扛走。”
花巽遲疑地看著花緬:“娘娘,要不,你自己走?”
花緬本想再求他一求,然而他眸中的堅決終是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罷了,這樣也好,生離總比死別好得多。
她走到他身前伸手環抱住他,千言萬語都化作一汪淚水,悉數留在了他的衣襟上。
裴恭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