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地看著自己。
裴櫻釋也看向凌月,然後對他微一點頭,抱著寶兒離了席。
焰火燃起的一剎那,不同於其他人的歡喜,花若水和花玉然面上呈現出的卻是一種難以置信的愕然。
花非煙說她身邊有她的人,此人可在她有異動時先發制人,她推測此人必是貼身之人,因此今晚把貼身護衛全都換掉了。沒想到最終背叛她的竟是一個看似微不足道,實則舉足輕重的探子。
他信誓旦旦地說內務府沒有焰火的出庫記錄,可這焰火是哪來的?
七彩煙花是花玉然和城外驍騎軍衛統領商定的刺殺暗號。她原本是要讓刺客扮成舞姬在獻舞時刺殺花非煙再嫁禍給花緬的。今日宮中負責防衛的禁軍有一半是她的人,可以與花非煙的親衛對峙一時,待驍騎軍到,成功便唾手可得了。她萬萬沒想到,中途會出現如此變故。驍騎軍無皇令不得入城,此時進城則沒了由頭,反倒成了謀逆。如此一來,計劃便被打亂,但箭已上弦,不得不發,為今之計只好提前行刺。
城外驍騎軍大營中,衛統領見皇宮方向綻放出七彩焰火,心中一喜,立即整軍道:“本將收到宮中飛鴿傳書,皇上遇刺,爾等即刻隨我入宮勤王。”
大軍在內應的接應下順利進入城門,向皇宮進發。
焰火仍在燃放,在一片絢爛流光中,花玉然朝階下某處使了個眼色,禁軍中一人拔劍而出,飛身躍向白玉高階。花非煙身旁的凌月彈身而起,於半空中抽劍格擋。
眾人只覺萬千煙火的光影中,一道白光閃電般刺破那繽紛色彩,白芒直指高座中的女人,而下一刻,一股強勁劍氣瞬間劈開了那道白光,在清脆的金屬撞擊聲中散作無數微光,殺氣被碾得支離破碎。
待人們反應過來上方正上演著行刺戲碼時,便聽得一聲驚呼:“皇上遇刺,快快護駕。”
然而高階之上的二人招數太快,儘管有親衛上前欲相幫,卻是插不上手,只得護在花非煙左右靜觀其變。浮光掠影間,凌月一掌將刺客打翻在地,長劍蛇般緊隨而至,直指咽喉。
“說!是誰派你行刺皇上的?”
刺客眸光掠向退至一邊驚魂甫定的眾人,最後定格在花非煙旁邊的花緬身上,然後衝她淒涼一笑,舌尖一卷便要把藏在口中的毒吞入腹中。
凌月玉指飛掠而下,點住了他的穴道,並在下一刻摳出了他嘴中的毒丸,並卸了他的下巴。
刺殺雖然失敗,但他倒是演了一出好戲,花若水心中暗喜,於是不失時機地喝道:“花緬圖謀不軌,竟派人行刺母皇,來人呀,將她拿下!”
她話音方落,便有禁軍上前欲擒拿花緬,卻被花非煙的親衛擋了下來。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上啊!”
眼見禁軍蠢蠢欲動,花非煙喝止他們道:“慢著!究竟是何人指使刺客行刺於朕,還尚無定論,你們怎可只聽一面之詞便大動干戈?若無朕的旨意便隨便捉拿朕的人,等同謀逆!”
花玉然大義凜然道:“皇上受奸人所惑,敵我不分,今日我們便替皇上清君側!都給我上!”
話音鏗然落地的同時,禁軍再不猶豫,紛紛衝殺上去。玉階之上頓時一片刀光劍影,在焰火熄滅的時刻也晃花了人眼。
不多時,殿外傳來一聲急報:“衛統領集結驍騎軍到了宮外。”
花玉然聞言立即下令道:“花緬謀逆,傳令下去,開啟宮門,放驍騎軍進來捉拿逆賊。”
“皇妹,朕還沒有死,何時允你代朕下令了?”花非煙語帶威嚴,眸含譏誚地道。
花玉然畢恭畢敬道:“皇上恕罪,臣妹這麼做也是顧及您的安危。”
“哦?那朕是不是該感謝皇妹的忠心呢?”
在花非煙灼灼目光的逼視下,花玉然幾乎有些站不穩,她袖中的雙手已經攥出了冷汗,後背的衣衫汗溼後帶著涼氣直沁心脾。事已至此,就算師出無由,被世人唾罵弒君篡位她也決定孤注一擲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花非煙輕輕一笑,對身邊的侍從道:“傳朕旨意,宮中有人意圖謀反,放驍騎軍前來勤王。”
侍從領命而去。花玉然卻不由蹙緊了眉頭。
當驍騎軍整齊地站定在大殿前,衛統領望著玉階上安然高坐的花非煙,眸中瞬間流瀉出巨大的震驚。還未搞清狀況,便聽到花非煙的聲音帶著威懾破空而來:“衛統領,你可知罪?”
衛統領一驚,慌忙跪地:“臣得知宮中有變,帶兵勤王,不知所犯何罪?”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