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緬只覺頭皮一陣發麻,連忙上前將他拉開,再看子離的脖子,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鮮紅的兩排牙印正在往外滲血,那塊皮肉已經腫了老高。寶兒下嘴可真夠狠的!
花緬心疼地道:“你疼不疼?”
子離坐起身道:“想不到一個小孩子力氣這麼大,你若不攔著,我相信他完全可以把這塊肉咬掉。”
花緬頓感自責,轉頭看向寶兒:“孃親竟不知你有這個本事,跟誰學的?”
寶兒看出花緬的不悅,委屈地道:“他欺負孃親,我就幫孃親教訓他。”
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花緬於心不忍,面色不由柔和了幾分:“那你為什麼要咬人呢?”
“小白不咬他,我就替小白咬了。”
子離無奈地道:“你跟我有仇嗎?”
寶兒看了看花緬,然後氣勢洶洶地道:“因為你欺負孃親!”
子離不解地道:“我怎麼欺負你孃親了?”
“你都把孃親惹哭了。”
子離看向花緬:“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嗎?”
花緬並不回答,她摸摸寶兒的頭道:“以後不要再隨便咬人了知道嗎?”
寶兒乖巧地點了點頭:“寶兒聽孃親的,孃親不哭了好不好?”
花緬牽起唇角微微一笑:“寶兒能保護孃親,孃親很感動,已經不難過了。你去把阿月的藥拿來,孃親給子離……叔叔上藥。對了,你雲野爹爹因為生病忘記了很多事,你不要再讓小白咬他了。”
寶兒聽話地一一做了,雞飛狗跳的殿堂總算安靜了下來。
花緬本想親自給子離上藥,但康穆寧一把將藥瓶奪了過來,對著玄恩道:“喂,給你主子上藥。”
玄恩懶洋洋地道:“我不叫喂。”
子離喝道:“玄恩,戲看夠了你就趕緊給我滾過來!”
玄恩渾身一顫,連忙嬉皮笑臉地跑上前去給他上起了藥,同時不無擔憂地道:“如果霓裳姑娘看見你脖子上的傷口,你怎麼跟她解釋呢?”
“就說是你乾的唄。”
“可是,我為什麼要咬你呢?”
“因為你一直暗戀我,愛而不得,因愛生恨。”
玄恩不由打了個哆嗦:“我若當真這麼說,就只能去倒夜香了。”
“霓裳是你什麼人?”雖然唐突,但花緬真的很好奇,這個整天被他們掛在嘴邊且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究竟和他有著怎樣的關係。
子離心下一喜,曾經她對自己不屑一顧,如今竟打聽起了自己身邊的女子,這是不是表示她開始在意自己了?只是,他該怎麼跟她說呢?
玄恩搶白道:“霓裳姑娘是子離公子的青梅竹馬,他們自小便定了親,馬上就要成親了。”
“誰跟你說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子離連忙跟花緬解釋道,“還早著呢,估計還要再等二十年。”
只聽噗嗤一聲,康穆寧樂不可支地道:“你爹孃給你們定的是夕陽婚嗎?”
眾人聞言皆是忍俊不禁,就連花緬都忍不住失笑。
玄恩連忙扯了扯子離的衣袖道:“霓裳姑娘不讓我告訴你,我也不忍心打破你的美夢,可我覺得我有必要讓你知道,你已經沒有二十年那麼久的時間來拈花惹草逍遙快活了。”
子離一愣:“什麼意思?”
玄恩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然後長長嘆了口氣道:“你最多還能再蹦躂半年。”
子離一把扯住他的衣領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玄恩使出吃奶的勁才掙出他的桎梏,然後不無同情地看著他道:“你真以為霓裳姑娘回去是繡什麼百壽圖的嗎?她什麼時候這麼孝順過?她什麼時候這麼勤快過?她什麼時候這麼心靈手巧過……”
“說重點!”
玄恩清了清嗓子道:“她是求她父……親提前操辦婚事去了。”
子離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你怎麼不早說?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著轉身便走。
花緬慌忙拉住他的衣袖道:“你做什麼去?”
子離因她的舉動而受寵若驚,深情款款地道:“放心好了,我很快便回來。”
花緬頓覺尷尬,連忙擺了擺手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你方才的話還沒說完,可否說完了再走?”
子離詫異地道:“什麼話?”
“你說,聽了我的話,你茅塞頓開。”
子離頓時恍然,他看了看姬雲野,又看了看花緬,突然覺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