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阻止那個最壞結果的發生。
是夜,花緬蜷縮在冰冷密室,暗自思量著自己獲救的可能性有多大。她出門前跟宛陶說自己去慈寧宮坐坐,因怕她擔心所以並未提及自己來此的目的。如今已經入夜,見自己還未回去,她應該會帶著花巽他們來找尋自己吧?希望他們千萬不要被人三言兩語打發了才好。如果他們猜到自己被囚,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這間密室呢?
卻在這時,密室的門“咣噹”一聲被人從外面打了開來,花緬騰地坐起身來看向來人。當看見品兒被人帶了進來,身後緊跟著端了毒酒的內侍時,她登時涼徹心扉。
她鄙夷地看著品兒道:“我還當你有多大能耐,想不到這麼快就被捉了回來。”
品兒卻涼涼一笑:“我本就生無可戀,如今既為李生報了仇,又能拉著你一起死,我死而無憾了。”
花緬詫異地道:“你說為李生報了仇是什麼意思?”
“端王已帶人殺入皇宮,說太后和左相合謀加害先皇在先,又綁架緬貴妃要挾皇上退位在後,他要清君側,誅逆臣,替天行道。”品兒笑得曖昧,“我果然沒有看錯,端王對你還真是非同一般呢。”
花緬聞言震驚不已,她沒想到自己一時衝動做出的事情竟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後果。如今裴恭措不在京中,裴櫻釋該不會是想趁機謀反吧?
品兒笑道:“如今京中的兵力一半掌握在左相一黨手中,一半掌握在右相一黨手中。右相得知是皇上的緬貴妃有難,當即力挺端王。如今外面正上演著血洗宮城的好戲呢。”
見花緬眉頭蹙起,品兒又道:“你是不是在擔心端王趁機篡位,皇上可能會凶多吉少?恐怕你是看不到那一日了。但我可以告訴你,皇上現在已經在返程的路上了。只要你一死,無論他們誰是最後的贏家,太后都不會有好下場。到得那時,我即便是死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花緬怔然看著品兒,她這個仇報得果然高明。太后被逼到這個份上已是進退兩難。輸了,她失去一切,自然不會讓自己活著;贏了,她也只能和皇上決裂,然後再去扶植新皇,正是坐實了裴櫻釋安給她的罪名,所以,她也不會讓自己活著。
因此,花緬得出的結論便是,太后此刻只能孤注一擲了。而孤注一擲的太后,是不會讓自己活著離開這裡的。
一旁的內侍見她們聊得差不多了,走上前道:“兩位娘娘若聊完了就請上路吧。”
品兒唇邊綻放出一抹淒涼而絕美的笑,伸手執起酒杯,然後毫不遲疑地送到了嘴邊。花緬飛快上前一把將毒酒打翻在地。
望著地上濺起的白色泡沫,品兒一愣,再看向花緬時眸中竟噙滿了淚花。
內侍對身後的隨從使了個眼色,便有兩人上前將花緬鉗制住,然後另一人強行往她口中灌酒。
花緬先是咬緊牙關死活不肯張口,待牙關被撬開酒液被灌到口中,她又使盡全力把酒全都吐了出來。隨從一氣之下直接把劍柄插入了她的喉嚨。
她只覺喉頭一陣腥甜,頓時乾嘔起來。轉眸看向品兒,正見她衝自己微微一笑,然後端起毒酒一仰頭含笑將酒液悉數吞下,喉嚨滾動間,淚水滑落臉龐。
她想喝止她,奈何卻發不出聲音。與此同時,一個隨從扭住她的手臂,一個固定住她的腦袋,另一人舉起了手中的酒壺。
這一刻,她眸中滿是絕望和不甘,腦中飛閃而逝的那些人與事,那些或美好或悲傷的過往,讓她心頭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第127章 有孕
眼見酒液就要灌入她的喉嚨,卻聽門外響起凌亂而匆忙的腳步聲,接著傳來短兵相接,利器入肉和人體倒地的聲音,花緬喉中的壓迫感頓時消失。
然而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讓她異常難過,她伏在地上不停作嘔,卻只吐出幾口血來。下一刻,她被人蠻橫地撈入懷中。她錯愕地抬眸,卻對上裴櫻釋淚光閃閃的眸子。
她聽到他嗓音沙啞而顫抖地道:“我是不是來晚了?他們給你灌了毒酒是不是?”
聽他提到毒酒,花緬這才反應過來,她掙開他的懷抱,撲到已經倒地的品兒身邊,將她抱入懷中。
品兒唇角流出血來,卻仍強撐笑顏,她伸出手來撫上她的臉頰,久久凝視著她,除了不停地流淚終是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眼睜睜地看著她慢慢合上眼睛,花緬終於痛哭失聲。
這一刻,裴櫻釋如獲大赦般長出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她還有力氣哭就說明她安然無事。然而見她如此悲傷又很是心疼,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