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騙你。”
希泠仍以為他是玩笑,紅唇吐出戲言:“好啊,我就給你擦一次頭髮。”
說著,抬手便去勾他的墨髮,她沒想到氏淵站在原地沒有躲避,涼涼的髮絲就落在了她的手掌心。
她看著自己手掌中烏黑的、屬於他的烏髮,只覺那一抹黑格外灼目,正欲放開。
“怎麼?要反悔?”氏淵低聲反問,作勢要把溼發從她手中抽出。
卻見她五指一收,緊緊攥住他的頭髮。
氏淵瞳眸一縮,緩緩抬起頭定定的看向希泠漆黑剔透的杏眸。
希泠志在必得的挑釁,示威般晃了晃握在手裡的半截溼發:“過來,坐下!”
氏淵見她一手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空地,挑眉縱容的上前,自在瀟然的坐下:“別燒著我的頭髮便好。”
希泠抿抿嘴,拽住他漆黑的發便往火堆上靠:“技藝不精燒著了也沒辦法,賠給你便是。”
“頭髮你要怎麼賠?”他雖這樣說著,卻微微側過身,十分縱容的跟著她的手動了動。
“這樣!”希泠挑起自己一縷黑髮,湊在他的髮尾,又懊惱般嘀咕,“一個男人的頭髮怎的這麼柔順……”
氏淵因她那個動作,呼吸一滯,瞳仁裡憂鬱不再,佔有慾如烈火般洶湧,偏又隱忍著。
皎潔的月華灑在二人身上,希泠安靜的蹲在氏淵旁邊,不時用手穿過、梳理著手上那把黑髮。
一串清幽的調子適時的響起。
希泠目光掃去,只見他側臉,薄唇輕輕湊上一隻竹蕭,長睫微垂,火光映在他臉上卻暖不了他出塵的姿態。
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之感頓生,滿是曲徑通幽的雅意。
“那塊玉!”一曲畢,希泠低低出聲。
“你是說這個?”氏淵看向手裡竹蕭上繫著的那塊玉石。
“伸一隻手出來。”他將玉石攤放在希泠遞過來的手掌心內,“很襯你。”
希泠掂量了一下,打磨光滑精緻,扇面形狀:“我也有一個類似的小玩意兒。”
“哦?”氏淵不動聲色,“在哪兒?”
希泠將東西遞還給他:“原本收在盒子裡,後來得了一件很好的東西,首飾盒裡就那塊玉最好,便與那人交換了。”
當然最好了,那塊玉是我當初用火淬鍊出來的。氏淵看著被退還回來的扇面小玉。
“對了,那你這塊兒從哪兒來的?”
氏淵默默看向她:“從你那塊玉里打磨出來的。”
“啊?”她訝異的微微張嘴,有些囧,“你也去過那家布莊?”
氏淵展顏:“就是與你,初遇那次從阿閒那裡拿來的,這隻竹蕭。”
“阿,阿閒?”希泠捂住嘴,試探著問,“就是那個武器做得很好的人?”
他想起方才那一抹銀色:“如果你指的是雪蠶絲的話,沒錯。”
希泠忽然湧起一抹不好的預感:“風無痕那廝真的是你的手下?”
氏淵淡淡道:“本尊的地位很不明顯嗎?”
“那銀元賭坊的幕後老闆到底是你還是風無痕?”
他凝視著希泠淺笑:“現在是你,曾經是風,當然建立之初風是從我這裡要的銀子。”
“額,”希泠搓了搓手裡的頭髮,“你就這麼讓風無痕把銀元賭坊讓給我了?”
“賭有輸贏,願賭服輸,並不是讓給你,是你自己爭取的。”
聞言,希泠並未多說。
只是捋了捋手中的發:“頭髮幹了,客官滿意否?”
氏淵站起身,負手而立,見她在自己的影子下抬頭仰視著自己,微微頷首:“客官很滿意,想贈姑娘歡喜,賞臉否?”
希泠挑眉,倏的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正想找些樂子,恭敬不如從命!”
話音剛落,一聲驟響,一點亮色升空炸裂,一朵煙花似火蓮綻放!
希泠驚訝的望天,就在她抬頭的一瞬間,無數煙花齊齊盛開,皎潔的天空霎時間染上了五顏六色的絢爛,響聲不絕於耳……
“這是你……”漫天的煙花連綴成了星河。
希泠忍不住讚歎,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氏淵:“好盛大啊,你看!”
像是忘乎所以一樣湊近氏淵,幼稚的不停指著連續不斷的煙火,璀璨的盛景映照這竹林,一切那麼渺小而淡靜,充斥著二人細碎的喜悅。
“想摸摸煙火嗎?”氏淵寵辱不驚,負手而立時真的好似神祇,像是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