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也太小了吧。”希泠幾步便能走完這小小的一片兒地方,俯瞰著在夜幕下顯得格外危險的未央崖。
…無…錯…小…說…m。…quledu…
這舞臺雖小,從山體伸出後竟高於幕臺,故而明日表演時,所有人都可以看到這上面跳舞的人。
“明日會有霧,”氏淵看著她打量著這方寸之地,開口道,“一舞罷了,你便要順著這絲線,縱身躍入空中,從這高臺跳下,滑落至與這幕臺遙相呼應的祭臺,敲響一面鼓,未央大典便正式開始。”
他的敘述很平淡,卻掩蓋不了這一舞本身的致命危險。
不過希泠只是挑眉:“你為何對這舞的流程如此熟悉?”
氏淵看著他,一雙淺色瞳眸在黑夜裡,如黑曜石一般:“如果你也曾看這樣的舞看了數十年,而幾乎每一個舞者都沒能活到敲響那一面鼓便墜入崖底而死,你也會記住。”
“可你看起來不怎麼惋惜?”
他的嗓音仍是淡淡的,在黑夜裡顯得有些詭秘莫測:“這個未央大典是我設計的,沒有資格跳出那一舞的,死不足惜。”
希泠忽的記起祁小小說過,那未央大典的一舞,當初是由自己創出的。
她只覺氏淵似乎提起這個話題時,語氣有些冷:“但上一屆的雲瑤不是完成了這一舞嗎?”
“但她也死了,死在了她最風光的時候。”氏淵淡淡的說。
希泠覺得他簡單的一句話中,似乎蘊藏了很多的秘密,抬眼看他,卻正好撞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眸。
他看著她說:“明日天下人便會見到那一支舞的主人,跳出屬於她的舞。這也將是未央大典最後一支舞,殷奚最後一屆的未央大典,最後一個以為國師祈福這個名義存在的儀式。”
“嗯。”希泠看著氏淵,雖有些不太明白,卻仍是點了點頭,“明日,一切都結束了。”
她仰頭看著清朗的月色,還在腦海中思索著他說的話究竟在暗指什麼。
氏淵卻驀地出聲:“希兒,你記得關於穎離的事情嗎?”
希泠不知他為何會主動提起穎離,搖了搖頭:“不記得。”
“但……”她又開口,讓氏淵下意識的屏息等她的回答,“我說了你別生氣啊,我不想傷害他。這種想法好像是一種本能,雖然我不記得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師父,但卻不想看他受傷。”
她的話說完,一雙清亮的眸子就盯著他,似乎在等他有什麼反應。
“我知道了。”氏淵清淺的笑了一下,伸手撩開一縷被風吹的擋住了她眼睛的發。
要收回來的手,卻被希泠拉住。
他注視著希泠,卻聽她認真的看著自己說:“我也不想你受傷。”
她話音落下良久,才聽氏淵開口:“我說過,只要你不想,我就不會受傷。”
他淡淡的語氣,卻讓這句話有些沉重的壓在了希泠身上。
“下去吧。”氏淵看著她徵愣的模樣,嗓音略顯柔和的說。
見希泠終於神色如常,便又摟著她自如的從高臺上一躍而下,倏忽,便落在了實地。
風無痕見他們終於下來了,忍不住上前遞上那衣裳:“君上,你看。”
“穎離。”氏淵只是掃了一眼,便出聲讓穎離過來了。
“你知道有什麼武器能穿過冷香玉製成的軟蝟甲嗎?”見穎離應聲走上來,氏淵又問,果不其然,如祁小小所說,他什麼都知道了。
希泠見穎離疑惑的神色,只是一瞬便變得難看起來。
“這冷香玉,當初是我給宣涼的,”穎離似乎出聲十分困難似的,“作為補償。”
希泠聽他說完,不禁也是疑惑起來,難道他曾經做了什麼對不起宣涼的事情嗎?
“所以……”氏淵無視了他的糾結,悠然的開口反問,“能刺穿這一層冷香玉的只有……”
穎離忽的跪倒在氏淵面前,臉色發白,讓希泠驚得往後一退:“君上,是我的錯……我沒想到宣涼竟會下此狠手。”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疑惑,卻都沒有出聲。
希泠看向氏淵,正好對上了他若有所思的眼色:“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氏淵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眸色冰冷。
希泠杏眸發冷,這是她自記起前世的死因後,第一次對氏淵發難:“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她一字一頓,質問著沉默的氏淵,與跪在氏淵面前滿臉蒼白的穎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