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痕挑眉:“你看。”
說罷,便將被血汙上了的手指遞在希泠眼前,她不禁湊近去看,只那一眼便頭皮發麻。
“這是什麼東西?!”她寒聲道。
方才在風無痕指間的,看似是中毒後的紫色血汙,細細看來,竟然全部是如髮絲般纖細的蠕動的小蟲子!密密麻麻!
“紫蘇身體裡的血液裡都是這個東西嗎……”希泠聲音有些抖。
風無痕收回手指,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揉搓手指似是要將手指間的蟲子全部碾碎一樣:“古書上記載,赤色雪蓮是食用毒物的植物,它的名字雖叫做‘赤色雪蓮’,但它的顏色其實是紫色。雪山谷斷層扯環境惡劣,故而能生存下來的毒物的毒性詭異且強,可想而知以毒物為食的赤色雪蓮毒性有多麼強。”
他看了一眼希泠才繼續說:“書上記載,中了這個毒的人的症狀便是這樣,流出的血是紫色,而且血液中滿是這種細小的蟲子,不過這種蟲子遇到空氣後便活不了了。”
希泠直視著他,乾澀的開口:“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幹紫蘇身上的血,她的毒才會解嗎?”
誰知,風無痕竟點了點頭:“理論上,全身換血就是解赤色雪蓮毒的一種方法。”
“額,”他說完,才發現希泠的神色俱是冰寒之意,忙安撫道,“但這個毒也有唯一一個好處,就是中毒後傷者不會有半點痛苦,只是會沉睡不醒。就像睡覺一樣,睡整整三天。三天後就……一命嗚呼。”
他攤手,無奈的將視線朝向宣涼,而宣涼竟也迴避他的視線。
風無痕見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好了,在下能做的也都做了。”風無痕起身,洗了洗手,“看來你們二位需要談談。”
說罷,他笑眯眯的看著宣涼:“王爺,王妃,在下告辭。”
“也就是說,要救她,只剩兩天的時間?”冷冷的、毫無起伏的女子嗓音忽地響起。
風無痕離開的腳步一頓:“對。”
便走了,房內剩下宣涼、希泠、林世三人。
“王爺……”希泠終究還是開口了。
林世見狀,輕聲的離開了房間。
房內,宣涼回身看向她:“怎麼了?”
“風無痕說,那塊冷香玉是軟蝟甲的極好材料,已經碾壓成絲製成了……”
“你想說什麼?”宣涼打斷她的畫,冷冷的說。
希泠抿了抿唇,毫不迴避的看著他:“我記得,我曾經用殷奚澇旱二災的解決方法,跟王爺換取雲瑤姑娘未央大典一舞的那件衣裳,王爺可還記得?”
“記得。”他此刻竟滿是耐心,帶著凌遲般的痛快回答他的王妃的問題。
“我現在要王爺兌現這個承諾,不算過分吧?”希泠咬了咬唇,終於問出了口。
“不過分,”宣涼話音剛落,便見希泠杏眸一亮,似是十分驚喜一般,“不過……”
“不過什麼?”希泠急忙問道。
“本王記得,本王答應你的是,著人給你另作一件舞衣,而且那件舞衣已經制成功了,只等王妃未央一舞穿上便是。”宣涼沉著的說,似是對於應對的方法早已胸有成竹。
“王爺不是說冷香玉只有一顆嗎?”
“的確只有一顆,”宣涼欣賞著她此刻臨近失望卻死死繃住的表情,有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般的快…感,他緩緩的、不疾不徐的說,“但舞衣的用處是為了抵抗明槍暗箭,所以本王著人給你製成的那件舞衣,雖不是冷香玉碾壓成絲揉進衣裳的,卻也是價值連城的蠶絲嵌進衣裳做成的。”
說到這兒,他竟微微一笑,似是一位真正的貴族公子:“王妃,可還滿意?”
希泠見他望著自己,帶著一抹詭秘的笑意,不禁冷笑:“你……”
“希兒,要救你的那個丫鬟嗎?”一聲妖異飄渺的嗓音,直接在希泠的腦海裡出現。
暗尊!果然是你!
希泠心中一凜,強力抑制住怒氣,不顧宣涼在場,逡視著房間四周,卻連個人影都沒有見著。
“希泠,你怎麼了?”宣涼見她環視周圍,似是在找什麼,便也環視四周,卻什麼一樣也沒有看到。
她聽宣涼一喝,忽地念起他還在場,也顧不得他懷不懷疑,便忙對他說:“王爺,是希泠強人所難了,還請王爺不要怪罪。既然如此,我想跟紫蘇單獨說說話,你可不可以給我們一點空間?”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宣涼站在原地,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