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尊勾唇笑道:“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他話音剛落,一側出現的人影,便回答了風無痕的疑問。
“宣止。”風無痕看著眼前出現的男子,先是被他蒼白而陰鬱至極的模樣弄得有些認不出,但一認出來,便隱約猜到了他們的目的。
“哼。”他笑了,一聲嘲笑從他有幾分瀲灩的笑容中傾瀉而出,“宣止你到現在連你對手的實力都沒看出來嗎?”
他的話,真切的嘲諷著宣止。
暗尊挑眉,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好整以暇的抱臂,一副看好戲的置身事外的模樣。
沒等宣止出聲,風無痕便接著說,聲音帶著些漠然:“宣涼能不懂分毫兵力,就讓殷奚易主,你竟然會天真的覺得,綁了我就能讓他束手就擒,若真是這樣,他恐怕早就死了,連當初的玄衣侯都不會出現,你明白嗎?”
出乎他意料的,宣止竟然沒有被他激怒。
他只是眸色陰鬱,伸出了削瘦的可怖的手腕,他瘦骨嶙峋的手指間,夾著一道手諭。
輕飄飄的一鬆,那一張紙便飄到了風無痕的面前。
——放了風無痕,訊息我已經放出。
是宣涼的筆跡。
風無痕的臉色有些不善,映入宣止的眼中就是另一番風景。
“你明白了嗎?魅顏公子?”他嘲諷道,用風無痕方才說過的話。
風無痕抬眼直直的看向了他:“你相信他的話?”
宣涼懶懶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狠狠的一踩,將那一張紙狠狠的在腳底碾碎,他用一個俯視的姿勢看著被鐵鏈束縛的坐在地上的風無,眼尾上挑,眸底冰冷:“自然是不相信,但這有什麼關係?”
他說罷,嘴角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如同一條毒蛇在你的脖子上纏繞著,還吐著信子:“只要他去了指定的地方,你們就必死無疑。”
風無痕沉沉的看著他,而後轉眼看向了暗尊:“你真的到了窮途末路了,暗尊,竟然找了這麼一個同盟。”
暗尊攤手,聳聳肩道:“我不在乎過程,只要結果是我想要的便是。你還是好好擔心自己吧,沒了氏淵,我很想看看希泠會有什麼表現。哦,忘了跟你說,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祁小小的女子?”
風無痕聞言,桃花眼中瞬間有什麼東西凝滯,卻只是一閃而過,他漠漠的掃了暗尊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
……
_——未央客棧。
宣涼從信鴿的腳上,取來了那一個紙條。
“皇上。”林世在他身旁,輕聲喊了一聲。
“讓她們來。”宣涼低低的說了一聲。
“是。”林世領命,便要去告訴那二人,卻在臨走前說道,“皇上,還請您恩准臣這一次與您同去。”
“不。”宣涼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林世呼吸一頓,卻終究沒有說什麼,便離開朝著希泠的宮殿的方向去了。
……
二人不一會兒就到了。
“什麼時候?”希泠放下紙條,問道。
“黃昏。”宣涼站在城牆邊,望著依稀可見的未央崖。
祁小小皺眉:“未央客棧?為什麼不選未央崖?這樣,他們更容易出手啊?”
希泠心頭一動,一個猜想猛地從心頭浮起,便聽宣涼冷硬的嗓音響起:“他們依舊要去魅生。”
“但雪山谷明明已經被冰封了,難道他們要對魅生動手?!”祁小小握拳,眉目間已經有了一些殺意。
“不可能。”希泠出聲否定,“暗尊不可能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而且若是這樣,風無痕一定不會答應。”
宣涼看著她,聽罷,心思一轉:“冰封的話,真的沒有辦法解凍嗎?”
他這話一出,希泠便倏忽攥緊了手指。
祁小小亦是想到了,但沒有表露出來,她看向了希泠。
“大概有。”希泠嗓音凜冽,卻已經是篤定的語氣。
“什麼?”
“我。”希泠嗓音清冽,斬截。
……
殘陽泣血,晚霞燦爛的幾欲令人落淚。
程壁無所事事,便在宮中閒逛起來。
在經過子夜殿的時候,隨意一瞥,眼中就撞進了一個人影。
她戳了戳身邊的懷瑾:“那個男子是誰啊?我看他一身玄衣,不像是官服呀。”
懷瑾對這個親切天真的皇后愈發的同情:“那是,皇上。”
程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