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
“哦?”氏淵輕巧至極的反問,似乎往日那個波瀾不驚的君上又回來了。
“一家三口?希兒,你是不是漏算了一個人?”他的嗓音嘲弄至極。
希泠後退的步伐,猛地一頓,她瞪大了原本平淡的一雙眼睛,說出口的聲音有些顫抖卻依舊逞強說道:“你在說誰?”
“……你。”
他清冷的嗓音,落下後,房間便是一片死寂。
許久,希泠才漠然的開口,用一種毫無神色起伏的表情:“這樣也好。”
說完,她便轉身出了房間。
氏淵在她身後,望著希泠離開的背影。
那時,哪怕她只是回頭看一眼,便能見到氏淵瞭然而清明的眼神,瞬間便被完美的冷漠而掩飾過去。、
日後,希泠想過無數次,哪怕只有一次,她回頭看了一眼,她就會明白氏淵。是如何一步一步拿捏她的弱點,一步一步的用包括穎離在內的所有的東西去刺激她,只為了逼她拿起那一把劍,狠狠的刺向自己。
但她沒有,一次,也沒有。
晦暗的地下世界,永不見天日的人群。
街道上眸色疲乏的人群中,有三個無比惹眼的身影,一青一紫,一素。
“希泠,你要對我動手嗎?”
氏淵初次出聲,望向了暗尊手中那一柄長劍,眸色有些冷。
希泠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走著,只是說:“不是我要對你動手,是我們,要動手。”
他沉默不語,目光在掃過了那一柄長劍時,眸色幽深,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放心,你們誰出事了我都會幫你們的骨灰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安葬的。”暗尊輕…佻的聲音,懶懶的響起。
希泠身子一僵,冷冷的瞥了一眼他,眉眼中俱是警告的意味。
暗尊瞥見了她的眼神,聳了聳肩,掂量掂量手中的長劍,如同在看著情…人似的眼波,落在了那造型奇特的一柄冷箭上,手撫上去,似乎那冰冷料峭的劍身,是女子柔美的肌膚一般。
“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暗尊最後吐出了這一句話。
三人,便消失在了地下世界,而後在雪山谷之上,便隱約多了一抹透明的影子,而後逐漸的變為了實形。
“你們覺得,這個場地如何?”暗尊抱臂,一派悠閒的懶懶問道。
氏淵第一次,將目光朝向了他。
一雙淺眸,對上了暗尊詭譎而急切的眼神,卻讓暗尊心中一沉。
氏淵幽深而意味深長的一眼,幾乎要讓暗尊以為,他似乎什麼都已經知道了似的。
“不可能……”
他心中勸說自己,若是氏淵什麼都知道,又怎麼會赴這一個局。
“就這裡吧。”氏淵移開了視線,垂眸掃了一眼四周,沒有看希泠。
而後,無數的冰凌緩緩的在空中凝結,而後暗尊清晰的察覺到無數細微的冷意,從自己的每一處毛孔都要滲透進去。
“你什麼意思?”他驀地冷聲朝著氏淵啟唇問道。
氏淵抬起頭,看了一眼眉眼中難以掩藏無措的希泠,眸色不驚,沒有絲毫的悲喜,衣袖卻飛快在空中揚起,一抹青色的殘影閃過!
那絳紫色的身影,便猛地被什麼力量襲上似的。
暗尊早已有防備,按理說,他有那個信心自然能接下氏淵的這一招,但知道那一股駭人的力量撲向他時,一種恐懼才忽的攫住了他的心。
那莫名的危機感,讓他來不及多加反應,便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給掀翻。
重重的摔在了,不知何時,冰凍起來的地面。
一陣劇痛,從暗尊身上傳來。
他緩了口氣,再坐起身來時,一身絳紫色的錦袍顯得有幾分狼狽,而那二人早已經被重重的包裹在了一層冰牆之內,看不到分毫。
“怎麼會……”
暗尊狠狠的擦了自己嘴角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向了明明什麼都看不清的冰牆。
一種猙獰的神色,在他臉上表露無遺,讓他原本妖異的五官顯得愈發的滲人:“氏淵,你怎麼可能這麼強?!除非你……”
除非你……
你開始的這一擊,就用盡了你的全力。
那你拿什麼,跟希泠去交手?
暗尊一時困惑,被一種脫離掌控的感覺攫住了心口。
他一雙眸子,沉沉的盯著那什麼都看不清的一層冰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