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瞳眸。
希泠的心跳,愈發的快了,明明依舊躺在床上,卻彷彿在掙扎著什麼。
似乎連頭髮絲,都在說著不安。
一雙杏眸,逐漸的冰冷而幽暗起來。
半個時辰後,氏淵才緩緩的從睡夢的睜開了雙眼。
他的神色,帶著些睡醒後,罕見的慵懶。
“希兒……”望著眼前注視著自己的希泠,他緩緩的伸出手,要撫上她的臉頰。
希泠卻腦袋一片,輕微卻明顯的避開了氏淵的撫摸。
他的手一頓,又仿若什麼都沒發生的,收回了手。
“第二天,這麼快就到了嗎?”他嘴角扯出一抹輕笑,一種清淺卻深入刻骨的譏誚,卻清晰的從他幽微的眸色中傳達出來。
希泠眼睛眨也不眨,二人的身子依舊是一副交疊的親密姿態。
神色卻疏離的,彷彿是陌生人一般。
“氏淵,紫蘇呢?”她漠漠的出聲問道。
話音落下,他眸色微冷,深深的回望著希泠。
而她毫無迴避,一種冷硬,從她精緻的眉眼中清晰無疑的顯露出來,她在等他的回答。
輕巧無比的一句話,散漫而毫不在意的話,從氏淵逐漸冷漠的神色中透了出來。
“死了。”他說。
簡單,輕微,卻擲地有聲。
“可是你答應過我什麼?”希泠沒有被他故意想要激怒她的話,而有半分的情緒波動。
氏淵眸色愈深,眉眼卻是溫柔至極:“我答應過你,會救她。但是我沒有,所以呢?希泠?你在質問我什麼?”
“你答應我之後,又是怎麼做的?”她繼續追問道,一種咄咄逼人,從她逐漸冰冷的杏眸中透出來。
氏淵眉眼一壓,最後的一抹笑意從他臉上褪去,清冷如霜,幾乎足以將人凍傷的冰冷視線緩緩的落在了希泠的臉上。
他說:“我沒有怎麼做,我只是說了一句——不用救她,便自有人會去執行我的命令。”
一種上位者的姿態,頭一次表露無遺,氏淵眸色不驚,彷彿在談論天氣一樣的冷的滲人:“那樣一個女子,我怎麼會關心?當然,若是你想知道細節,風應該是親眼目睹,我可以讓他說與你聽。”
希泠靜靜的望著他,而後在他一刻不離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中緩緩支起了身子,她靜默的看著他。
許久才說:“你一直是這樣,氏淵。你從未變過。”
她的話音中,透出了一種倦怠至極的失望。
這樣一種表情,卻比任何一句話,任何一個冰冷的眼神,都足以挑起氏淵的怒氣。
他瞳眸一縮!徹骨的寒意猛地迸發而出,而後,明明依舊躺臥在床上,手臂卻有力一把攬住了她的腰!
“咚!”
鈍重的一聲悶響,下一刻二人便調轉的位置,希泠被氏淵狠狠的壓在了床上,一股痛楚從她的脊背處蔓延開來,她卻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就像……任何敵人都沒有辦法從她的臉上看到她對自己所經受的痛苦的反應。
她就用那樣冰涼的,陌生的眼神,望著氏淵。
“希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氏淵一字一頓,纖長的手指,緩緩的掐上了她不知被印上了多少自己吻印的脖頸。
他墨髮散亂,更襯得那一雙淺眸不見了清冷,只有偏執的幾乎要吞噬一切的幽冷與怒火。
“你對我很失望嗎希泠?”他低低的壓下了身子,用一種幽微而逼仄的語氣,在她的耳邊吐出這一句陰冷的反問句。
而後輕輕的說:“很不巧,我對你……也很失望,希兒……”
“你憑什麼?”她冷冽的嗓音,清除無疑的,同樣在他耳邊響起。
驀地,一聲嗤笑從氏淵的口中傾瀉而出。
似乎覺得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
此刻的氏淵,與希泠的冷冽的模樣,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往日二人相對時的模樣完全換了一個樣兒似的。
他淺眸中,一種極致的偏執與執念,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般的。往日清冷的眉眼,透出了一種可怖的森冷與滲人。
“你笑什麼?”希泠的平靜而淡漠的嗓音,響起了。
氏淵緩緩的起身,他臉上的森冷與狠決幾乎要在希泠看到的一瞬間,將她所有的冷硬擊碎城無數的碎片。
但隨之,氏淵好看的眸子中的譏誚與一種高高在上的嘲諷,便將希泠唯一可能顯露出弱點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