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之間有點什麼,那還真的說不上。哥提到她的時候,那彷彿就只當是程公子那樣的普通朋友。而且,不論怎麼說,葉明月的父親是一縣之主,兩榜進士,可哥哥只是個小秀才,爹又欠了一屁股債……
她正這麼想著,突然就只聽汪小妹低聲嘟囔道:“而且,她喜不喜歡哥也不知道呢!”
此話一出,汪二孃頓時愣住了,隨即大大嘆了一口氣。她支著雙頰站在支摘窗前,突然覺得,父母全都不在家的感覺真不好,這本來不該她操心的。
葉明月去參加衣香社聚會這一天,汪孚林一整個上午都泡在義店後院翻看葉青龍的賬冊。到底是前頭在糧店米行足足做了好幾年的小夥計,又能寫會算,賬目做得整整齊齊,而且還按照他之前的吩咐,在接受鄉民賣糧的同時,還記錄了他需要的一些東西。而這幾日來,賣糧的不再只有歙民,還有其他五縣不滿那些糧店一再壓價的農人,葉青龍都按照他的吩咐,裝模作樣問兩句扯皮一陣子,最後還是照價錢收了。
中午,他隨便在這裡吃了個午飯,見葉青龍忙得不可開交,他也就不去打擾這個做掌櫃做得起勁的昔日小夥計了,又囑咐在此坐鎮的程乃軒兩句,便悄然從後門離開。剛回到自家門口,他就看到不遠處正有一乘轎子往這邊而來。認出那些隨從和轎子的熟悉式樣,他就索性徑直迎了過去。
幾個認識他的轎伕隨從參差不齊地叫了一聲汪小官人,轎子的窗簾也撩開了一條縫,卻是葉明月衝著他點了點頭。
大庭廣眾之下不好打聽椒鹽小胡桃受眾程度問題,汪孚林就索性熟門熟路跟進了官廨。等到閒雜人等都退下了,只剩下個小北杵在那,他就直截了當問道:“如何?”
“你這算計真是太精了。那絹布口袋是杭絹做的,這就第一對了她們喜好精美的脾氣。又是我帶去的,她們更少了幾分猶疑。而且就那麼二十顆,今天嘗過之後,也不知道回頭得有多少人抱怨我小氣。”
葉明月說完這話,想到今天那些千金閨秀們頗感新奇,七嘴八舌打探東西是哪買的樣子,她彷彿預見到了那家新開張的店會是怎樣興旺光景。見汪孚林並不意外,臉上笑容洋溢,她思量片刻就開口說道:“對了,南直隸鄉試的日子應該差不多了,等他們回來之後,少不得還有一場慶功宴。如今這些既然叫做美人果,何妨再多做一款狀元果?”
“好主意!”汪孚林雙掌一合,腦筋飛速轉動了起來。可還不等他想好營銷路子,緊跟著葉明月就又開了口。
“對了,我本來想邀李師爺和我們一塊去西郊太平興國寺的,可他卻聲稱對佛寺沒興趣。”
汪孚林對於葉明月請李師爺同行沒有半點意見,可沒想到表面傲嬌,實則卻很喜歡湊熱鬧的李師爺竟是回絕了。再想到明天本打算捎帶上的兩個妹妹今早竟也告訴他,手頭活計多,不想去了,他不禁有些納悶。
怎麼一個一個都轉性了?(未完待續……)
第一六三章 祈福還是郊遊?(第三更求月票)
一大早,府城西面潮水門,進城的人流排起長龍,而出城的車馬行人卻不多。如今已經入了秋,太陽自然不像盛夏時那般毒辣,再加上西門靠近練水,河上清風吹來,更添幾分涼爽。這其中,一行出城的人沒有上西面的官道,而是一路北行,往西幹山的方向去。
打頭的是還沒學會騎馬的汪孚林,他今天只帶了康大和劉四兩個抬滑竿的轎伕,身後則是一乘二人小轎,四五個隨從,往日時而隨轎,時而擠在轎子裡的小北,今日赫然頭戴**帽,身穿罩甲,一身男裝打扮,混在眾人當中並不起眼。好在出城到太平興國寺的路不算很遠,平整寬闊,這會兒只瞧著那座宋時建造的長慶寺塔越來越近,而路上遇到的香客也越來越多。
對神佛二字,汪孚林一向覺得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如今自己經歷了一場極其玄乎的穿越,就更加這麼認為了。可即便如此,他對葉明月今天此行仍然很不理解。她藉著葉鈞耀這場所謂重病說要去寺中祈福,又拿著他的君子協定讓他護送,這沒有什麼問題,可什麼寺不好,非得要是太平興國寺?太平興國寺這名頭聽上去怎麼都應該是保佑國運昌隆的地方,和祈求病痛解除有半分關係嗎?
“汪小官人從前可去過太平興國寺?”
聽到這個聲音,汪孚林回神,見路上漸漸開闊,小轎已經來到了他身邊並排的位置,他就搖頭說道:“我從前很少離開松明山。進城之後又一天到晚瞎忙。還從沒去過。”
“那今天正好一覽徽州有名的水西十寺風光。太平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