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的局勢?陛下親征摩洛哥的戰役應該已經開始了,該死的,真不該在西班牙人袖手旁觀的時候打這場仗!陛下還沒有成婚,更沒有繼承人,更該死的是連個私生子都沒有,如果有萬一,那麼葡萄牙的王位就空缺了……哦,願天主寬恕我的罪過,陛下他現在應該還好好的。”
他像模像樣在胸前畫了個十字,但臉上顯然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非議君主而有任何慚愧。
“前天起航的那條船將開往果阿,我讓他們帶去了一封給陛下的親筆信。希望他能夠平安……”
賈耐勞當然不會在人前非議葡萄牙國王塞巴斯蒂昂一世單獨率軍攻打摩洛哥的瘋狂。因為這位是篤信耶穌會的國王,正是因為他的支援,耶穌會才能在葡萄牙國內紮根發芽,這些年來,有不計其數和他一樣的神父發下了誓言加入耶穌會。當然不止是葡萄牙,鄰國西班牙的國王,哈布斯堡家族的腓力二世,同樣也是耶穌會的支持者和贊助者,本來也應該是塞巴斯蒂昂一世的岳父,可因為塞巴斯蒂昂一世的一意孤行,現在兩國的那樁聯姻顯然成了泡影。
儘管神職人員是沒有國界的,但身為葡萄牙人,他當然不希望發生之前聽到的那一幕,一旦雙頭鷹吞下金色城堡,也就是西班牙吞併了葡萄牙,那麼在教會當中,在耶穌會當中,各派勢力當然也會發生此消彼長的對比。而且,透過濠鏡之前的動盪,以及那些商人的反應,他已經完全確定,之前那個年輕的明人真的是廣東巡按御史本人。再加上汪孚林對西方諸國的瞭解,他儘管還有幾分懷疑,卻不得不重視那個雙頭鷹吞下金色城堡是預知夢的可能性,
但是,對方接下來對葡萄牙的態度卻太讓人擔心了。尤其是在目睹了碼頭上那場暴亂之後!
當賈耐勞視察過整條船的情況,又親自為受傷的船員施了聖水,這才在洛佩茲爵士以及其他人的簇擁下,透過木梯下了船。然而,等他回到瞭望德聖母堂,派去香山縣衙送信的本地信徒卻已經回來了,捎帶回來的同樣不是什麼好訊息。因為據說汪孚林已經離開香山縣衙前往肇慶府,他讓人遞送的信根本就找不到正主兒,而那個香山籍的信使也不敢將賈耐勞的信透過香山縣令轉交,只能又打道回府。
見主教大人的臉色非常凝重,臨時充當信使的那個本地信徒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低聲說道:“閣下,因為汪爺不在縣衙,那些商人卻不見回來,我特意在城裡打聽了一下,但什麼風聲都沒透露出來,只聽說那些商人都聚集在一起商議討論,似乎這次那位汪爺召集他們,涉及到一件很大的事。”
“知道了。”
打發走了這個信使,賈耐勞思前想後,又和自己最心腹的一個神父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派人將之前兩個溺死的叛亂分子的屍體交給香山縣衙,看看能不能抵消掉那樁案子,同時交還的,還有從主謀和幾個叛亂分子所居住的倉房中抄沒的一筆不小的財富。可這一批人才剛走不久,他就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卻是同屬耶穌會的兩個司鐸。
他在天主教會中的職位高於兩人,但因為澳門教區剛剛設立沒多久,耶穌會還沒有來得及確立這是教省,還是教區,自然更談不上指派會長和院長。因此,他和兩人在耶穌會中的地位是平齊的。
而和起了中國名字的賈耐勞不同,即便是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這兩位傳教士仍然堅持只用原來的姓名,日常只用葡萄牙語和拉丁語,對於學習明朝的語言不屑一顧,發展信徒的時候更是給人起葡萄牙人的名字,讓人按照葡萄牙人的方式生活。所以,在打照面的寒暄之後,他這兩位同事就你一言我一語,話裡話外全都是指責他把明人帶到了碼頭,釀成了這次的慘劇。
最初賈耐勞還耐心地解釋,但在兩個人的指責越來越無理取鬧,甚至還嚷嚷出什麼要團結起來,派兵還以顏色之後,他終於沉下臉來:“我知道你們是想要在遠東巡閱使的到來之前,讓他們看你們傳教的成果,但請你們擦亮眼睛,好好看清楚現實。這是明國,不是印度,更不是滿剌加。葡萄牙的堅船利炮曾經沉沒在這裡,葡萄牙人的頭顱曾經被人掛在廣州城門上,葡萄牙人曾經只要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會被手拿刀劍的人圍住砍殺!如果你們希望在遠東巡閱使到來之前,看到一個被燒成焦土的澳門,那麼,你們就儘管去煽動我們的同胞!”
PS:第一更。(未完待續。)
PS:最近看了一部口碑不錯的仙俠,但說到底尊奉的還是叢林法則,唉。說實話,自從凡人流開始走紅之外,無論感悟流還是升級流,大多都是門派內勾心鬥角,門派外殺人越貨,說修仙文還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