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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部分

於出現了幻聽,可回過頭來一看,他方才嘴巴張得老大——有什麼比別人剛剛問了你家府尊如何如何,自家府尊就出現在背後這種事更加驚悚嗎?他第一時間朝兩個同樣目瞪口呆的捕快狠狠瞪了一眼,埋怨這兩個就沒提早通知自己一聲,可下一刻,他才意識到廣州知府龐憲祖竟然是坐了一輛黑油車來的,低調到讓人不敢相信。

可他刻意沒有回答,而是殷勤地上去扶府尊下車時,換來的卻是一個惱火的眼神:“誰讓你來的?”

“府尊,小的只是實在被那亂七八糟的線索逼得毫無頭緒。這才想求見汪爺,徵求一下汪爺的意見,哪怕是猜測也好。”劉捕頭又心虛又委屈,快五十的人就彷彿是個犯錯的孩子。他很清楚,有什麼說什麼,龐憲祖就喜歡下屬這種老老實實的調子。可這一次。他一直以來的經驗沒有佔到任何上風,因為龐憲祖脫口而出便是一聲斥責。

“胡鬧!”

罵歸罵,龐憲祖見劉捕頭那老實認錯的樣子,又想到這是在察院門前,哪怕這條巷子並不是廣州城中那些車水馬龍的地方,卻是不少衙門都有眼線盯著此處。因而,他只有沒好氣地再訓了兩句,終究還是帶著劉捕頭來到了王思明跟前。這一次,王思明卻是躬身行禮之後。立刻二話不說側身讓路,以至於劉捕頭跟在後頭踏進這座外表其貌不揚的察院時,心裡還是挺熨帖的。

不論怎麼說,龐府尊作為上司,有時候還是有點擔待的。

但是,劉捕頭很快就知道,自家府尊為什麼有這份擔待。因為將他直接帶到了第三進院子之後,面對迎出來的一個少年——也就是劉捕頭同樣只聞其人。不曾見過面的書記陳炳昌,龐憲祖說出來的一番話卻讓他忍不住肝顫了一下。

“陳小弟。都是本府一時不察,派去查之前那樁案子的捕頭劉全竟然病急亂投醫,跑到這求見汪巡按了。他在門前杵著實在是不好看,而且案子畢竟是具體要他來辦的,我就把他帶進來了。此人在府衙快班當了多年的捕頭,本府上任以來。他也屢破大案,算是本府的心腹,所以此次才會推薦給按察司凃臬臺,南海和番禺兩縣刑房和快班也對他頗為服膺。所以還請來日陳小弟對汪巡按求求情,寬宥他這次犯渾。畢竟。汪巡按不在察院的事,不能讓外人知曉,也需要有人遮掩。”

儘管陳炳昌詫異地看了自己一眼後,滿臉若有所思,沒說話,可劉捕頭終於意識到,為何之前門上那個王思明要問他此來是否請示過自家府尊,敢情因為龐府尊就是同謀,他卻半點不知情,病急亂投醫直接撞到這裡來了!雖說龐府尊當著他的面捅破這層窗戶紙,表現出了無比的信任,可他寧可剛剛被狠狠罵一頓後趕走,也不想一腳深深踩進這深不可測的渾水當中。可是,讓他無力的是,龐府尊竟然還看了他一眼,口氣頗有些嚴峻。

“除卻察院裡陳書記等寥寥數人,知道此事的人,約摸就是一掌之數。本府如此信任你,若是萬一洩露出去,本府第一個不放過你!”

我寧可府尊你不要這麼信任我啊!

劉捕頭簡直欲哭無淚,可是,當那位他頭一回見的少年書記笑著向又一個出現在面前的中年人打招呼,把龐憲祖這位廣州知府交給了對方去接待,卻是好奇地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時,他終於意識到,自家府尊大人會正好在察院門口撞上他固然是一種意外,但就算沒有那意外,自己很可能還是要背上這麼一個沉重秘密的。

果不其然,陳炳昌端詳了他一會兒,就點點頭道:“那邊徐前輩招待龐府尊,劉捕頭你跟我到杜前輩房裡說話吧,他正好不在。”

汪孚林上任四個月不到,身邊前後聘了兩個幕僚,一個是來自濂溪書院的外鄉小秀才陳炳昌,一個是曾經被潘二老爺當年陷害過的廣州秀才徐丹旺,這是坊間很多人都傳言過的,劉捕頭當然耳熟能詳,如今乍然聽到陳炳昌口中吐露出杜前輩三個字,他第一時間就生出了一連串疑問。

杜前輩是誰?汪孚林的又一個幕僚?人怎麼不在?和汪孚林眼下也不在有關係嗎?

當然,他還不至於直截了當地在陳炳昌面前這麼問,因為眼下最重要的是,人家為什麼要告訴他這個微不足道的捕頭這樣一個訊息!他才不相信那是因為龐府尊很看重他這個捕頭,必然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因素。果然,進了那整齊卻極其樸素的西廂房後,他在陳炳昌的示意下,非常不自然地在正對門那張羅漢床的一側斜簽著身子坐了下來,而陪坐的陳炳昌開口問出的第一句話,他就險些站起身

“劉捕頭查的吳有望之子吳福離奇身死之案,吳福之母,也就是吳有望之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