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等等,戰力參差不齊。當然。林道乾若躲在那些散兵遊勇之中,實力只會更差!
“鳳哥,邱四海都已經把靳飛龍帶回來兩天了,您還是不見他們?”
見林阿鳳一聲不吭,只專注地烤著魚,他身邊那個中年漢子終於忍不住了,緊挨著林阿鳳坐下之後,就低聲說道:“我也知道,現如今風聲亂,邱四海帶著那麼多人走的,回來時卻就他一個外加靳飛龍,說不定是遇到什麼事,可那條小破船上除了他們倆就是船老大和兩個水手,看到我們都嚇傻了,我仔仔細細盤問過,沒什麼問題。”
“那你說,靳飛龍當初好好的軍師不當,也不肯跟我下呂宋,一溜煙跑了個乾淨,現在我手頭就這麼一點人,他為什麼還跟著邱四海回來?你可不要告訴我,說是邱四海把人給我綁回來的!他要是有這本事,想當初靳飛龍也不會憑著那一把鐵尺,打得很多自稱悍勇的好漢沒了脾氣!而且,靳飛龍三個字,你以為是真名嗎?”
“可如果不是,邱四海又是怎麼找到人的?”中年漢子是林阿鳳的同鄉饒三,自從林阿鳳下海為盜就一直跟著他,可以說是最心腹的左膀右臂,此時提出這麼一個問題後,看到林阿鳳烤魚的動作為之一滯,面上露出了沉吟的表情,他就趁熱打鐵地說道,“再說,邱四海都說了,已經和海道副使周觀察搭上了線,剩下的那些人都留在了周府周邊,所以才只兩個人回來。鳳哥,如今人心都快散了,再這麼下去,大家得在這幾個小破島上啃樹皮了!”
林阿鳳也知道,饒三這個跟了自己時間最長的都已經焦躁不安,更不要說他手底下的其他人了。他沉默了片刻,最終開口說道:“好吧,你去一趟,把邱四海和靳飛龍都帶來,我親自問他們。”
“好,我這就去!”
饒三此來不但是他一個人的意思,也不僅僅是邱四海二人的請託,而是林阿鳳麾下大多數海盜頭目的意思。他興沖沖地下船之後,繞著小島走了小半圈,最終來到了邱四海二人乘坐的那條小船前。
儘管海盜船都挺破的,但和這條小船相比,那就是龐然鉅艦了。簡陋的小船下頭,還有幾個人守著,顯然是出自林阿鳳的吩咐。但這會兒幾個守衛正在和人支起火堆烤魚,噴香四溢,說說笑笑,哪怕剛剛才在林阿鳳那混了半條烤魚的饒三看著都覺得有些餓了。
杜茂德此時正漫不經心地烤著手裡的魚。重回海盜之中,他再度啟用了靳飛龍這個霸氣的假名,同時把什麼詩書禮儀全都丟到了九霄雲外,取而代之的溢於言表的痞氣——如果不熟悉的人此時此刻出現在其面前,絕對認不出他就是大同村中那個秀才!此時此刻,他嫻熟地烤著魚,撒上胡椒粒後遞給了邱四海,這些香料不消說,都是海盜劫掠商船的戰利品。他非常懂分寸地沒去幫那幾個守衛,以防人家認為他是想要下藥又或者幹別的。
緊跟著,他才彷彿是不經意間瞥見饒三過來似的,笑呵呵地招呼道:“三爺來得正好,一塊再吃點?”
饒三打量了一眼三個守衛,見他們起身叫了一聲三爺,頗為恭敬。但那笑臉上卻並沒有什麼被抓現行的尷尬。他何嘗不知道。這三人也對招撫頗為心動,這才樂意和這兩個林阿鳳懷疑的人套近乎?此時此刻,他挨著杜茂德坐下,又打量了一眼邱四海,這才低聲說道:“鳳哥終於答應見你們了。”
邱四海自從被蒙上眼睛裹挾著離開廣州後便始終疑神疑鬼,直到最終上了船之後被解開束縛,他發現身邊只有一個杜茂德,而船則是往外平走。他就更是天人交戰,又想在林阿鳳面前揭破杜茂德的真面目,又懷疑這傢伙投靠了那股拿下自己的海盜。當杜茂德明確表示,他這個秀才確實已經聯絡上了官府招撫,又許諾了他榮華富貴之後,他不得不說服自己,先從了對方。此時聽到饒三說林阿鳳的態度終於有所改變,他登時暗自豎起了耳朵。
果然,杜茂德彷彿並不意外,而是嘆了一口氣就苦笑道:“我知道。鳳爺多半因為我之前不告而別,覺著我這人沒義氣。沒膽量,可我當初說的話有錯嗎?哪怕去東番,也不該去打呂宋!結果還不是我當初說的,呂宋那些佛郎機人固然一時戰敗,可後來呢?後來不是又捲土重來了?說實在的,要不是這次竟然正好撞在邱四海手裡,這傢伙怕我走漏了招撫的風聲,硬提溜了我上島,我才不會回來!鳳爺不想見我,說實在的,我還不想見他呢!”
“那是那是,想當初有飛龍你在鳳哥身邊的時候,粵閩多少海盜,有誰能蓋住咱們的聲威?”饒三毫不吝嗇地恭維了兩句,見杜茂德面露幾分得意,他知道此人從前就有些恃才傲物,因此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