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更慢。用船老大的話來說:“那些從兩淮運鹽到漢口的,都是行商。背景未必人人都那麼深厚,能敲一筆是一筆!”
當汪孚林抵達新安碼頭的時候,已經是九月初的事了。這座新安碼頭綿延數里,全都只供徽商使用,其他商幫一律不許停靠。這裡到處都是徽州六縣方言,彷彿是這二十來天的旅程根本就是兜了個圈回到家裡一般。而碼頭上也比之前一路經過的各處碼頭井然有序,管理收停泊費的也全都是徽州人。汪孚林剛一下船,就有好幾個掮客模樣的人上前搭話,聽到他的歙縣口音,其他幾個就知情識趣地散去了。唯獨留下了一個操著歙縣口音的年輕人。
“小官人來漢口是尋親、會友,又或者是採買什麼貨物?如果是尋親。我可以領路去新安會館。如果要投宿,有上中下各等旅舍。如果要先嚐個鮮,不如去天星樓。會友的話,新安書院和學堂也都好找得很。如果是採買貨物,牛羊皮和生漆,那得找山陝幫;買各色綢緞棉布,那是寧紹幫;如果是木材,那毫無疑問,湖廣本地寶慶府的木材商人最多;廣東那邊的商幫,最好的貨就是糖了……”
這滔滔不絕的年輕掮客頂多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但卻是口齒伶俐,一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