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我就一直跟上了。卻沒想到竟然會被今科鄉試主考官耿大人捷足先登,我不好靠近,只能在這裡守株待兔。”潘二爺毫不諱言自己跟蹤了一路,隨即淡淡地說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東城兵馬司出了何四這樣一個敗類,如今壓力很不小。我只是奇怪,何四此人早不敗露晚不敗露,卻偏偏是搜查了新安會館之後他請假的次日,就被人扭送去了出首,這是不是巧合了一點。”
先頭小北說,潘二爺竟然曾經親自到新安會館查訪,汪孚林那時候就有些警惕,卻沒想到此人竟然會鍥而不捨追了這條線,甚至還那麼準地盯上了自己夫妻!他有些慶幸最近沒有讓嚴媽媽和小北同進同出,又看到暫時沒生意的茶攤上,那主人正在打盹,這條耿定向特意令隨從車伕帶過來的官道岔路上,暫時也不見行人,他便丟給碧竹一個眼色,讓她看好小北,自己則是徑直走上前去。
“潘二爺究竟想說什麼?”
“那兩個杖責充軍的犯人,押送北上的人是我挑選的。雖說他們都很硬氣,三木之下都不曾吐露什麼,但卻被我問出了一點東西。他們說,是在與何四密談的時候被人闖入的,而且闖入的人輕輕巧巧就探出了何四的紕漏,由此撕開了真相。最重要的是,他們認為,來人是浙軍舊部。可是,他們是直腸子沒腦筋的人,我卻不是,浙軍舊部為什麼會剛巧跟到了他們密會的地方?為什麼會想到授意他們用這樣鬧大的方式保命?難道不是因為何四此人,曾經是胡部堂親兵,於是很巧地被人認了出來?可他在南京早已不是一天兩天,此事也不是隱秘,為何無巧不巧就在那天被人認出且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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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四章 奪回主動
終於遇上嗅覺特別靈敏,腦子也特別好使的傢伙了!
汪孚林很清楚,小北和嚴媽媽主僕倆當初跟上胡宗憲曾經的親兵何四,由此揭開了一場大風波的序幕,乍一看去,彷彿並沒有露出任何行跡,現身的時候也是男裝假聲,可問題就在於,她們為什麼會這麼巧地撞破,又為什麼會指點別人採用那樣的策略?所以,真正聰明的有心人會在追查時把矛頭指向新安會館,這是順理成章的。可是,直接盯上自己夫妻,這就顯得有些沒有道理了。
“這裡雖說沒有人,但不是說話的地方,如果汪小官人和娘子不在意,回城說話如何?”
潘二爺突然如此相邀,汪孚林雖說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也罷,潘二爺你有這麼多疑問,正好我也很想知道答案,不妨請為我答疑解惑。”
小北只恨自己當初首尾收拾得不夠乾淨,策馬回城的一路上,她那一張臉一直繃得緊緊的。碧竹看出了小姐心情不好,自然有意和小北一塊落在後面。見人咬牙切齒拿著韁繩在那洩憤,她只能小聲勸解道:“小姐,你要相信小官人,他又不是沒經過大風大浪,這點事情他一定會解決的。”
“我知道他厲害!”小北低聲咕噥了一句,可眼睛死死盯著潘二爺的背影,恨不能扎出兩個洞來,剩下的一句話卻沒說出來。
問題這次人家才是有備而來,不會真的出大紕漏吧?
如今禮教大防比唐宋嚴格了不知道多少倍,儘管並沒有明文說大家女眷出門一定得坐轎坐車,但去近點兒的地方也就算了,騎馬出城卻絕對少有,哪怕汪孚林找來了及身長冪離。被人瞧見依舊不免說三道四。所以,他特意拐到了新安會館後門,正要囑咐碧竹帶著小北先回去休息,卻不防潘二爺回頭說道:“汪小官人,在下其實是有事和賢伉儷一同商量,能否請少夫人一同賞光?我也知道陋室不足以迎貴客。特意定下了一處清雅地方。”
這下子,小北也好,汪孚林也好,全都提起了全副精神。事到如今,他們也只能見招拆招,汪孚林當下打手勢讓小北上前與自己並行,隨即做了個手勢說:“那好,潘二爺帶路!”
儘管設想過各種密談的場所,但當真正到了地頭。發現那赫然是一條秦淮河上的燈船,汪孚林在詫異的同時,卻也知道秦淮河上白天不開燈船,又不像運河上絡繹不絕滿是舟船,等閒人若要泛舟,必定會去玄武湖,這裡確實最適合談話。
作為東城兵馬司的副指揮,潘二爺的面子非同小可。船邊等候的人滿臉堆笑交割了船之後,就幫忙解開纜繩。放一幫人上了船。這一艘船上茶水飲食全都齊備,人卻沒有留下一個。潘二爺親自操舟,就只見他熟練地用撐船的竹篙把控了方向,等船逐漸行穩之後,他一路撐船前行,看上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