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的眼神倏然一閃,臉上兇光畢露,隨即復又強笑,他只覺得原本那隱隱約約的懷疑一下子明確了許多。莫非是軍中高層爭權奪利,竟是利用了底下軍卒之間原本就存在的矛盾?如果真的如此,那簡直是……
沈懋學倏忽間閃過好幾個念頭,最終也開口說道:“汪賢弟所言,也正是我疑惑的,不知石將軍口口聲聲來要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石河隆萬萬沒想到自己跑來是為了解圍,外加在汪孚林面前刷一下好感度的,可卻到頭來碰了個硬釘子!他不敢把氣撒在汪孚林身上,可沈懋學只是舉人,他還不放在眼裡,當即冷笑道:“沈公子倒會說話,汪公子乃是今科三甲傳臚,金榜題名的進士,戚大帥此來喜峰口的隨員,他說是奉大帥之命,我還信幾分,可你卻自恃舉人,大搖大擺帶著個侄兒在喜峰口一晃就是十多天,現如今又信口雌黃道說什麼奉大帥之命,你這真是好大的膽子!”
汪孚林之前只說自己是奉戚繼光之命,可沒有提沈懋學。他就不信,文人相輕由來已久,汪孚林年少卻是進士,沈懋學年長卻只是舉人,沈懋學心裡就沒有不服不滿!更何況,要不是汪孚林沒事坑人,沈懋學怎會好端端陷入這般困境?如此一來,兩人肯定會互相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