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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部分

:“我和汪公子都是南人,你們有什麼不滿,我們儘可以聽你們說個夠。要去哪說,帶路吧!”

趁著這功夫,汪孚林便低聲對沈有容說:“回頭告訴大帥,不用擔心我二人安危。”

直到汪孚林和沈有容上前去,那幾十號人你眼看我眼,最終糊里糊塗簇擁了他們走人,沈有容還在那發愣。不用擔心安危?汪孚林怎麼就那麼有信心?這也太大膽了,不行,他得趕緊去找戚大帥!

只有鍾南風在兩個浙軍老卒的催促下,卻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心裡簡直是五味雜陳。這一幕和北新關之亂中汪孚林陪著凃淵一同來當說客,何其相似?只不知道這次背後鬧事的頭頭,會和他一般下場否?(未完待續……)

第五二九章 誰嚇誰,誰怕誰!

“蠢貨,廢物,一群腦子被驢踢了的夯貨!”

當下頭人小心翼翼地報說,幾十個本意是挾持了汪孚林沈懋學一行去向戚繼光施壓的將兵,竟是不知怎的在人家一通言語之下,糊里糊塗把人弄去了兵營,遊擊將軍石河隆簡直氣炸了肺。利用了沈端急於求成,把那三個南邊充軍的犯人當成寶貝這個機會,他故意讓人在軍中散佈了幾句。本來只是讓戚繼光看看,喜峰口參將沈端難以調和南北矛盾,只會逢迎拍馬,如此一來,在鎮守喜峰口的將官中,官階僅次於參將沈端的他就能有上位的機會。

當然,怎麼控制好分寸,怎麼把某些刺頭當成棄子,包括如何對那些充軍的傢伙恩威並濟……林林總總他全都想好了——只要那幾十個傢伙把汪孚林沈懋學等人簇擁了往參將署門前一站,他就會立刻出手,利用混進其中的幾個釘子成功把人救出來,然後反手鎮壓那些刺頭。如此一來,他的殺伐果斷雷厲風行,戚繼光就能全都看在眼裡,一下子就把沈端比下去了。

可現在倒好,一切都亂了套!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那個沈懋學狗屁的東南名士,什麼首輔都知道,戚大帥都禮遇,純粹都是汪孚林瞎掰!沈懋學哪裡比得上汪孚林自己一根小指頭重要,汪孚林是今科三甲傳臚,兵部侍郎汪道昆的侄兒,汪道昆和譚綸的關係誰不知道,那兩個可都是隻手決定他們這些武將升遷還是黜落的角色!汪孚林坑了沈懋學,這還能解釋成文人相輕的嫉妒心理,可汪孚林自個坑自個這算是怎麼回事?

“將軍,軍營那邊……”

“人在第幾營?”

“在第七營。”

石河隆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之前和人械鬥的就出自第七營。那麼想要繼續鬧事的刺頭當然也來自第七營。整個喜峰口駐防體系中,總共七營,每營人數卻並不是相等的,其他各營都有威風凜凜的名號,唯有第七營沒有,只按照次序胡亂給了第七兩個字。第七營的人數也是所有七營人馬中最少的。總共九百五十人,但全都是各營剔除出來的刺頭,坐營千戶根本就彈壓不了,下面的軍頭兵痞說了算。

在這種情形下,要是之前那個顯然武藝嫻熟的沈有容也一塊去也就算了,可偏偏只有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

“來人,備馬,去第七營!”

哪怕石河隆自己也沒有太大的自信能夠一舉壓服那幫軍頭兵痞,可這時候想要抽身後退都已經晚了。畢竟他已經涉足太深。這時候,只有試一試他能否在沈端插手之前,搶先一步把事情壓下去。於是,在麾下親兵中精挑細選出了五十個人之後,他立刻往第七營趕了過去。

而汪孚林和沈懋學這會兒也確實正在第七營中享受圍觀待遇。一路經過時看到的那些低矮破舊營房,和之前他們親自走過的雄壯長城形成了鮮明對比。在戚繼光的親自監督下,薊鎮長城並不是夯土所制,很多地方都是用的特製青磚。敵樓墩臺異常精美,足可見那幾年修繕的過程投入了多大的人力物力。

可就是這些用雙手建造起長城的軍士。卻是一個個身穿半舊不新的軍袍,臉上全都帶著深深的風霜痕跡。一路上往兵營去的時候,汪孚林就有意和這些人拉家常,他的官話本來就不帶南方口音,再加上年紀小,又不是盤根問底。只是在那一本正經地追問這些鬧事的兵卒對待遇有什麼不滿,對那些南邊充軍來的人有什麼怨言,又或者是否有其他不便……儘管他之前就聲稱是來聽人發牢騷的,但這樣合格的聽眾,自然讓一大幫亂軍更有倒個痛快的**。

以至於最初還有人攔阻他們進入軍營。可在身邊這些原本理應是裹挾他們的亂軍叫嚷下,反而有不少人都倒戈了過來。顯然,憋得時間太長了,好不容易有幾個能聽他們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