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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部分

。”

對於自己特地派回去問候父母,同時也看看幾個弟弟情況的管家遊七,張居正自然非常看重。他自從進士及第之後,就從來沒有當過外官,而像他這種情形,在明朝的內閣首輔以及其他閣老之中,也並不是太罕見的現象。畢竟,明朝只有非進士不得翰林,非翰林不得入閣的規矩,沒有不當親民官就不能入閣的規矩。但正因為沒有地方官的經歷,他自然少不得讓心腹藉著來回京城和江陵府,四處走一走看一看,讓他知道那些地方官隱瞞下來的訊息。

等到轎簾打起,一封信呈了進來,他接過在手,開啟封口拿出信箋只一掃,一張臉就掛滿了嚴霜。

何心隱竟然跑到湖廣去講學了!這個泰州學派鼎鼎有名的儒生從來就不肯讓人消停,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簡直兩條全都沾染上了!還有那些生員,成天只知道高談闊論,評點國事,太祖當年不許秀才評論國家大事的制度,都不知道被人扔到哪裡去了!接下去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倘若不能有效管制輿論,那還如何強力推行那一整套方案?

張居正緊緊捏著信箋,長長吐出一口氣,卻是下定了決心。治亂當用猛藥,且等這一段穩定下來,就該真正大刀闊斧地殺一殺時下這自由散漫的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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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五章 剛到就不消停!

張居正和譚綸一起離開,汪府上下卻並未立刻恢復平靜。譚綸曾經是汪道昆的老上司,現在又成了兵部堂官,仍是頂頭大上司,汪府僕役當中有不少是當年在福建就見過譚綸很多回的,自然對這位兵部尚書多幾分熟稔,少幾分畏懼。然而,張居正卻不一樣。也許這位從前官居次輔的時候,在高拱那強勢光環之下,顯得有些暗淡,但自從高拱下臺後這一年多來,這位首輔那較之高拱有過之而武功不及的強勢手腕,足以讓每個人心懷畏懼。

要知道,如今天子乃是幼主,宮中兩宮皇太后代行皇權,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就成了皇家代理人,而如今朝野幾乎人盡皆知,當朝首輔張居正和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內外一體,只要內閣票擬呈上的,裡頭的批紅從未駁回。小皇帝如今才那麼丁點大,兩宮皇太后對內外這對組合信賴備至,從開國以來,大明朝可謂是從來就沒有一個大臣的權柄能夠超過張居正的!

而這樣一位強勢首輔竟然光顧了自家老爺這位兵部侍郎的家裡,傳揚出去老爺豈不是水漲船高,炙手可熱?

別說下人們心裡猶如裝了個熱炭團似的,就連當汪道昆自己送走這兩位身份不凡的客人,匆匆往內院去的時候,仍然忍不住在心裡琢磨張居正和譚綸之前在書房對自己說的話。對於張居正要對那些上下揩油的驛站下手,作為一大半官途都在外任的他來說,自然舉雙手支援,而最讓他心頭安定的,無疑是張居正在談論兵事以及驛站等等之後,透露出來的明顯口風。

意思很明確。徽州那點夏稅絲絹雞毛蒜皮的事,只要時機合適,一定會一勞永逸地解決了。國初舊制當然不能輕易去動,可如若咬準了是胥吏妄為,動一動這一條讓歙人多年耿耿於懷的夏稅名目就很簡單了。儘管張居正的矛頭瞄準的是賦役,可只要這件事能夠成功。也算造福歙人,他要進鄉賢祠那是非常容易的,對於松明山汪氏的名聲也非常有利。

可當走到內院正房門口的時候,汪道昆最初的那點興奮卻一下子消失了。就算自己和殷正茂都是張居正的同年,但張居正如今官居首輔,歙縣那點夏稅絲絹的紛爭對於這位朝廷第一人來說只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張居正又怎會突然想起這個?莫非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爹。”

汪道昆想著想著,忍不住在門前停留了片刻,直到有人打起簾子叫了一聲。他抬頭看到是長子汪無競,這才回過神來,微微頷首便跨過門檻進去。就只見妻子起居的正房裡,這會兒正坐滿了人。見他進來,起身問候的叫伯父,叫伯祖父,稱南明先生,少司馬。竟是有些亂糟糟的。他只能笑著打趣道:“剛剛在先頭應付了當朝首輔和大司馬,現在你們這一大堆人又給了我一個下馬威。這麼多人齊齊上京。這次還真是好大的陣仗!”

“可剛剛伯父不是在應付首輔和大司馬的時候,還抽空囑咐怎麼給我們安排屋子的問題?”汪孚林看出汪道昆心情不錯,便故意開玩笑道,“聽說京師居大不易,尤其是在內城,之前我們進崇文門的時候。城門守卒眼看我們這些外鄉人卻要進內城,我就聽見有人在說,不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敗家子,就是背後有人,吃住不愁的富貴兒。結果還真的是讓他說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