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趕過去將凝軒扶起:“主子您怎麼了?您別嚇我啊主子!快傳太醫!傳太醫!”
一時間攬月宮亂作一團,當年邁的太醫大汗淋漓的趕到時凝軒早已疼暈過去了。幾個奴才將凝軒抬到了床上,伺候著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攢著錦帕小心翼翼的拭去凝軒臉上的汗水。老太醫跪在床前,還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一張白色的絲質錦帕搭在凝軒的手腕上,手搭上脈門,閉上眼皺著眉。
小德子在一旁擔心的張望著,等候太醫吩咐,豈料年邁的太醫倏地睜眼,雙目圓睜,一臉的震驚,難以置信的盯著凝軒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張了張嘴卻沒吐出一個字來。
“薛太醫,我家主子這是怎麼了,有沒有大礙?”老太醫的舉動讓本就提心吊膽的小德子更是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無妨,無妨……”老太醫定心凝神,方才的難以置信轉瞬即逝,又恢復到了原本的慈眉善目,起身,一手老神哉哉的攆著鬍子,“公子他只是疲勞過度脾胃不和,加上這幾天天氣不定有些不適罷了,我這就開幾副藥,讓公子按時服下就好,還有就是飲食也需注意,多些清淡營養的吃食,切忌油膩,一些補氣養血的湯羹可以多吃些,至少有益無害嘛。”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小德子跟在老太醫身邊頻頻點頭,倒也上心,盡心盡責的伺候。
當凝軒再次醒來時,屋外早已漆黑一片,屋內燈火通明,沒有看到一屋子令人壓抑的奴才,凝軒不禁鬆了口氣,才放下心來頭頂卻想起此刻他最不願聽到的聲音。
“好些了麼?”低沈磁性的嗓音,隨時隨地都是一種蠱惑的味道,溫熱的手掌熨帖在額頭,那一絲絲如涓流般透過面板緩緩傳遞過來的溫熱的確讓全身冰冷的凝軒通體舒暢。
“與你何干。”只是這份溫暖和溫柔,凝軒消受不起。
醞釀的溫情瞬間僵硬凝滯,一時間暗潮洶湧,只是一個目光如炬,而另一個滿不在乎。
許久的沈默讓氣壓一低再低、讓空氣一冷再冷,而凝軒卻對那雙彷彿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的目光視而不見,悠然自得的閉目養神,雖然腹中的某處依舊隱隱作痛,可心情卻無比舒暢。
忍耐到達極限,明黃的廣袖一揮,封玄奕倏地起身,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
自那夜不歡而散之後連續五日,封玄奕再沒有出現在攬月宮中,湯藥一天三頓不離口,凝軒苦著一張臉,在這古代自己什麼都可以漸漸接受,卻惟獨這中藥,每次喝完之後總會有種死過一次的感覺,凝軒知道,定是因為那日突如其來的刺痛,所以也沒多做掙扎。
“主子可得好好調養身子啊,”欲語還休,小德子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凝軒的神色,斟詞酌句的說著,“這幾日皇上可沒少來後宮,只是卻沒來咱們攬月宮,主子可得上心啊。”
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盼皇上,只是這後宮不知各宮的主子盼,連著奴才們也跟著“日思夜想”。
“有你替我這麼盼著不就行了。”下身的裂傷已經好了大半,雖然依舊隱隱作痛卻也算是行動自如,坐在紫檀椅上,鋪著綿軟的金絲軟墊,凝軒怡然自得的喝著茶,眼眸一抬,如鵝毛般瞥了小德子一眼。
小德子如受驚的鴕鳥一般“噗通”一聲跪倒在,小雞啄米般一個勁兒的磕頭:“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請主子明鑑。”
“啟稟主子,韓侍求見。”宮人的稟報驅散了屋內風雨欲來的氣壓。
“韓侍……”凝軒斂眉,喃喃自語。
向來機敏的小德子聞到了轉機的味道,急忙停下了自殘般的磕頭,將功補過道:“韓選侍是皇上登基時冊封的后妃,居於永和宮西偏殿,選侍是位階正四品,公子名諱為韓瑞風。”
“韓瑞風……”努力在記憶中搜尋這人的資訊,卻是無果。
彷彿看出了凝軒的疏離和拒絕,小德子急忙又說道:“公子不妨見見,也算打個照面,後宮嬪妃本應每日向中宮皇后娘娘請安,只是因為自冊封起公子一直病著無法前往,好在皇後娘娘仁慈沒有怪罪,如今這位韓選侍親自上門了,主子若是再拒之門外恐怕會圖惹留言紛爭,引起風波不斷。”
“那就宣吧,我在正殿中廳見他。”
雖說不屑這后妃的明爭暗鬥,只為那顆被皇權分割成無數塊的“真心”,只要思及凝軒就不禁苦笑,爭鬥是因為有所求,卻也並非無慾無求便可置身事外全身而退,只要身在後宮之中,權利和慾望的漩渦就由不得你願與不願,不願做這殃及的池魚,就得勞心費神周旋其中。
五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