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的原則,凝軒搜刮完了依璇這邊的情報,還不忘去依次去依樞、依璣、依光、依權那邊去再次沙漏補缺,順便核實一番。
看著手裡用現代簡體字記錄下來的條條框框,落筆筆鋒之間竟是一手好看的隸書,放到現代這個被電腦腐蝕的只會打字、換到紙筆就宛若手殘的年代裡,也是難得一見的俊秀,不過凝軒有的時候倒也沒這麼多得瑟的想法,只是想著一是為了備忘,自己這個記性,實在是讓他自己說都有點不敢恭維,二則僅供自己參考,旁人就算發現了也不知所云,以免惹出不必要的事端。
長廊上,手裡捧著一隻茶盞,心裡默唸著爛熟於心的“口訣”,凝軒一臉笑意的往書房走去。如今早已紅日當頭,沒想到自己一打聽就用了一上午的凝軒猶不自知此刻自己的處境是何等的羊入虎口……
算著時辰王爺應該快下早朝的凝軒腳步飛快的向書房的方向走去,想著趁王爺回來之前先給完事製備好了,營造一個溫馨舒適的辦公環境,以免等需要的時候讓人家自己開口,等待的時候還怪鬧心的,卻不料想提前回書房製備製備的不止自己,不看路的後果就是不知又和哪個同樣不看路的“倒楣蛋”直接裝了個滿懷。
心想著這是時候這個地點能在主院出現的、並且還能剋制住自己的最多也不過只有個管家大人的凝軒,比起檢視“同時天涯淪落人”的對方,他更關心的是手上這一隻茶盞,要是到裡面可是幾乎到達沸點的開水,這要是灑了出來,皮開肉綻的只能是自己。
想著,凝軒全部精力都放在茶盞上,也不知怎麼辦到了,身形一輕,足尖點地,儘量拉回失去方向的重心,擺正了身體。對於茶盞來說,凝軒雖然是顛簸的,而水則是從前後平移變成了左右平移,竟真的一滴未灑。凝軒也不得不暗自驚訝自己絕佳的柔韌和平衡能力,這麼扭曲驚險的動作都能給自己硬是扭轉了乾坤,可抬頭,卻對上一張張震驚的無法合攏的臉,凝軒不禁黑線,難道剛才自己的動作竟然這麼誇張麼……
可是凝軒不知道的是,剛才自己那一套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動作完美到無懈可擊,門外漢只會覺得驚豔,彷彿舞蹈一般,可知道稍微練過點功夫的人便會知道,這輕功路數,怕是在水上也會是踏水無痕的效果。
後之後居的凝軒終於發現問題的關鍵不是眾人驚訝的表情,而是正在驚訝的人竟然是依衡和依光!這是府中王爺身邊唯一允許帶出府的內侍小廝,凝軒抬頭,對上封玄奕的墨眸,不知是不是因為一身棗紅的官府的緣故,總覺得此時此刻的封玄奕如此的威嚴高貴,讓人一時無法猜透。
凝軒一愣,這個時辰不是應該還在早朝麼,就算結束的快,也頂多是在回來的路上,怎麼竟會這麼好巧不巧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重點還是剛才直接撞上去竟然優先選擇了救茶杯。
凝軒頓時覺得臉色一紅,窘迫不已,一時只覺得竟然在本來想要討好的人面前無意中做了這種違心的“抉擇”,實在是讓自己的印象分大打折扣,頓時腦子一熱竟然不分身份場合的腆著臉陪著笑,兩步就湊了上去,還不忘獻寶似的給那個剛才自己奮不顧身就下來的茶盞送出去:“王爺今天回來的好早啊,怎麼也不提前知會一聲,現在一定口渴了吧,這是今年新歲上供的洞庭碧螺春,王爺要不嚐嚐?”
寒風吹過,不禁讓在場眾人一個哆嗦,直覺得惡寒不已,緊隨其後的依衡和依光依舊張大著嘴合不攏,若說剛才是驚豔,現在更多的是驚愕和恐懼,要是可以,他們倆此刻恨不得立刻消失,至少給他們能夠退開五步遠的距離也好。
頭腦發熱的凝軒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是何等的奇葩,先不論他以下犯上衝撞王爺卻猶不自知不知悔改,就說他竟然讓王爺回來之前得派人先知會他一聲,僅此一條滅九族都嫌輕了,人家王爺是什麼身份,他凝軒又是什麼身份,王爺回自個兒家,憑什麼知會你一個下人?更別說是什麼時間回來了。更何況這地點,給人家堂堂王爺堵在門外,還得這麼吹著冷風喝茶,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而更讓人大跌眼鏡精神崩潰的是,人家五皇子榮親王封玄奕,竟然只是眉角一挑,接過了茶盞,就著庭院前的地點煞有介事的喝了起來,臨了了,還不忘給予一句總結性的評價:“不錯。”
封玄奕微微低頭,俯視著一臉陽光笑的燦爛的凝軒,唇角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想著能讓凝軒可能有如此轉變的原因,封玄奕再次險些憋出內傷,與其解釋,不如繼續看看接下來會有什麼,更何況自己並不打算揭示,而且此行提前回來的原因之一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