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發號施令,留或不留……臣,拜服!”納蘭軒巧笑如焉,若真如傳言,只是殃及,只是一連串的需要自己一步步走進去的局,那麼不需要你的親口承認,只要一個眼神,在最後,納蘭軒依舊賭他一個眼神!“我可以大義滅親,我可以不忠不孝,我可以被天下人指著鼻子罵,我可以為你蟄伏多年去傷害一個根本與我毫無利害關係的人,甚至不惜甘心屈居人下討好侍奉!只因你的一句話,只因你那根本不可能給我的東西!……”
眨眼間怒不可遏,而這卻只是冰山一角,心中的悲痛和癌涼,這遠不及萬一,而那精雕細刻的絕世之姿,即便是如此猙獰的表情也依舊美的炫目,彷彿只要是他納蘭軒,什麼都是沒的,無關狼狽與否。
可明明說中痛楚、自揭傷口,明明悲慼欲絕,雙眼不但沒有一滴淚水,反倒愈發乾澀,彷彿是成全他的堅強,亦或者是懲罰他的一再妥協,連最後發洩叫囂的權利都一併剝奪:“可你卻不信我……”
眸光閃爍,彷彿隱忍壓抑了許久,眼底瞬間波濤洶湧,有什麼要衝破水面,一如那即將掙脫枷鎖的野獸,可無論怎樣波瀾和掙扎,終究只是徒勞無功,歸於平靜的聲音和表情冰冷且淡漠:“……回來!這是命令!”
最後一絲僥倖被打破,片片凋零,擊的支離破碎,正所謂無風不起浪,古人誠不欺我,提起的一顆心頓時跌入谷底,什麼都不需要明白,什麼也都不想知道,因為真相與否已經不重要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親口說出,只不過是細節的差別,大勢已定。
而人總是賤的,越是傷害越是放不下,尋找著一個崩壞的極點,想要透過哪一點的破碎,擊毀自己對他全部的神情,所以納蘭軒依舊開口,再次詢問自己心底已有定論的實事:“信,或不信。”
一個根本毫無意義的問題,一個根本無關對錯的答案,當話出了口,納蘭軒不禁想要,自己是這是為了什麼,還在眷戀麼,還不死心麼,還要自欺欺人自輕自賤多少次才甘心?!
意外的是,無關對錯,這次封玄奕卻沒有再開口,漂浮的雲朵羞澀的遮住半輪明月,將那剛毅英挺的輪廓掩藏在一大片的陰影下,撥雲見月,再次呈現在眾人面前的,依舊是往昔那張英挺冷凝面不改色的王者之容。
“果然是君王……”惆悵,嘆息,說出了多少次心底深種的悲涼,“皇上……”悵然一笑,萬物失色,“還有什麼必要,還有什麼一揖,事已至此,信或不信明白著呢麼,多此一舉,倒是我自取其辱了……君王……呵呵,我算是領教了……自今日起,定生生世世銘記在心!”
彷彿如釋重負,揚手彈了彈衣袖,理了理被夜風拂亂的衣領,不再悲痛,不再執著,亦不再憤恨,青絲化雪,風中搖曳如滿天飛霜,白衣如沙,飄渺朦朧如銀月素裝,前塵舊夢,隨波逐流,不過鏡中花,水中月。
放不下的放下了,亦或者被迫放下了,捨不得的捨得了,亦或者不得不捨得,不甘願的釋然了,亦或者無所謂甘不甘願了,曾今的退讓,曾經的委曲求全,曾經的歡樂甜蜜,無論真假,無論自願,事到如今,若說後悔,那邊是愛上封玄奕,可既然事已至此,如果再來一遍,也難保不會舊事重演,好在如今,也該散場了……
夜涼如水的晚上,月白飄渺竟是說不出的難以捉摸,納蘭軒明明沒有任何動作,卻莫名的讓所有的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回首,神往而釋然,楊眉,耀眼卻灰敗,薄唇輕啟,鄭重祝願:“今生,祝你千秋萬世,帝位永固──”
是願望亦是情殤,是決絕亦是魔咒:“來世,願你我相逢,不相識!”
縱身一躍,一曲皆殤。
==End==作家的話:第二部終於完結鳥……有木有覺得意猶未盡,有木有覺得依舊一團重重,有木有為小軒打抱不平,有木有想要玩兒了命的狠狠抽打封玄奕的慾望?~那就繼續第三部吧,所有謎底將在第三部解開,且看帝王變忠犬……
(11鮮幣)第一章 棋子 上
第一章 棋子 上
五丈的高度,生死的距離,納蘭軒以為,這便是自己的終點,自己選擇的終點,卻不曾想過,一切不過按部就班,一切不過計劃之中,否極泰來,納蘭軒寧願一切止於那有些任性、有些疲倦、有些自棄的一躍,至少那一刻,心如止水,不再有奢求,不再有希望,而不是此刻,當記憶紛沓而來,即便疲憊不堪連動一根手指都覺得精疲力盡,卻不得不讓自己動起來,甚至連責備旁人的理由都沒有,因為一切的一切,從開始到現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