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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求解釋。

“在下封玄柘,是南陽王的朋友,或者直白點兒說,是南陽王府中的食客。”憋著笑,拐彎抹角用盡美言道出了自己不過一個吃白食的身份。

“可是、南陽王怎麼會──”事實既定,可即便如此扈爾漢依舊難以接受,西涼塞外,百姓們以遊牧打獵為生居多,兵強馬壯是日積月累練就出來了,其本質自然不若地處中原的華朝富庶,長久的奔波在外,多的是身子骨強壯的漢子,可像納蘭軒這樣皮嬌肉嫩的實在少之又少,更何況還是如此一副傾國傾城的模樣,若用西北漢子的想法,這樣的人,無論男女,都該被擁在懷裡藏在家裡好好保護的,沒有任何歧視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所有人對美好的事物的呵護和憐愛。

“若是將軍沒有異議,還請動身進城。”什麼樣的目光沒有見過,可也正是因為見多了這樣那樣的或鄙夷或不屑的目光,納蘭軒才知道,扈爾漢的目光中沒有任何非分之意,更沒有絲毫的褻瀆,只是難以置信,因為價值觀的差異。

一路在扈爾漢的陪同下入城,雖貴為王爺,西北塞外比起中原來說民風淳樸的多,不是沒有勾心鬥角,只是百姓對於這個空降的王爺來說,沒有絲毫排斥,行走於城內,百姓們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隨即是驚豔,沒有任何人質疑,更沒有任何人反對,那是一種尋求庇護的託付,每每迎上這樣的目光,即便是他這個對世事冷了心的納蘭軒,也避無可避的感覺到肩上無形的擔子以及責任。

“哥哥,”倏地,一個不及腰高的小女孩兒掙脫了母親的懷抱,一股腦兒的扎進納蘭軒的懷抱,抱著納蘭軒的大腿輕輕搖晃著,仰起頭,笑的一臉稚氣的童真,彷彿得到了天底下最寶貝的東西,“你真漂亮!阿媽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的王了,是這裡最偉大的人,是不是以後就不會再打仗了?是不是哥哥也可以從戰場上回來陪我玩兒了?”

同樣的情況,若是放在華朝,一個賤民別說是靠近王爺了,就是路過想看一眼也會因大不敬而論罪,這點心思還來不及動,就早被周圍擁護著的無數人給扣下了,連同她的父母也是在劫難逃,而放在西涼,卻是那麼稀鬆平常,納蘭軒身邊的人也不少,可卻沒有一個貿然上前將女孩拉開的。

到最後,還是看似粗獷的扈爾漢上前,蹲下身,將女孩兒從納蘭軒身上接手過來,輕聲細語,細細安撫,十足的慈父模樣。

動搖只是剎那,來此,納蘭軒的目的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藉助西涼的兵力給予封玄奕迎頭痛擊,讓他不得安生。納蘭軒從來不是一個會顧及他人感受的人,相較於自己的得失,旁人從來就沒有存在的價值。可此刻,面對女孩兒清澈明亮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的眼睛,自己竟無法直視,殘忍的話到了嘴邊,最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是來將你們帶向戰爭,讓戰火燃遍天下、生靈塗炭的。

曾有人說,女人的憤怒是可以讓人痛不欲生的,而一個男人的憤怒卻是可以毀滅國家的。此刻,納蘭軒心心念念想的,怕是與這也差不離了。

“怎麼,心軟了?”封玄柘優雅的坐著,喝著地道的奶茶,唇齒留香,心情愉悅的挑著眉,“當初算計的時候連自己都不放過、連自己都給搭進去了,那樣心狠手辣,那麼現在呢?決定回頭是岸往事皆非了?”

看著手裡的資料,那是自打納蘭軒入住南陽王府後第一時間向扈爾漢要來的邊防軍力部署圖和地形圖,在他心中,沒有什麼能動搖他為子復仇的決心,對於那樣一個狠心的父親,就算拿刀活剮了也不為過,腦海中有無數的對策,而此刻需要的是耐心的等待、安靜的部署,才能有收網的那一日。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納蘭軒當過華朝的平西將軍,更帶領著千軍萬馬同西涼對峙過數月,對於華朝的地形、兵力部署以及各個將領的用兵習慣和性格特點多多少少還是有所把握的,知彼,納蘭軒已經做的很充分了,西涼國中若他納蘭軒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所以當下要做的,便只有知己,不驕不躁耐著性子,將一兵一卒一草一木都刻在腦子裡。

忙著檢視手裡的地形圖,納蘭軒連頭都沒抬眼都沒眨的開口道:“您要是閒著沒事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奪回你所求的,雖說養您這一個食客白養也不嫌多,但勞煩您別總見到我就只知道說這些有的沒有的成麼?”

“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封玄柘不鹹不淡的冒出這麼一句,似感慨,似嘆息,卻沒有意料之中的憤懣,彷彿只是一句玩笑,“得了,我也該走了,你那遠近聞名英雄蓋世的副將來了,我再待在這兒就顯得有些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