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泰迪執意要殺人,她沒把握全身而退,也許只有與他同歸於盡一途。你說,這樣的懲罰是不是比死還可怕?”
那是因為你們都不瞭解泰迪!晌融憑著女性直覺猜測,泰迪根本沒想過要殺人。一開始也許打算給那男人些許懲罰,但真正促使他提起興致、玩上一個月的主因,八成是本領不凡的宮昱;超A級殺手想和一流保鏢比個高下。
不過這件事也給了她一個啟示,她知道該如何聯絡泰迪了。
“別再談這些血腥事了,我們換個話題吧!”風江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殺手的事再談下去會有麻煩。“你一個單身女人帶著女兒一定很辛苦。”
“不會啊,有爸爸、媽媽幫我呢!”而且小司楚機靈得緊,還常常指正她,晌融覺得她這個母親做得挺沒威嚴的。
“放棄你的男人,絕對是個沒眼光的傢伙。”他像是在為她打抱不平。
晌融卻聞到他話裡探測的意味,他在懷疑她的身分了!可惜他要白費工夫,因為她的真實身分,連她自己都不曉得。
她佯裝疲累地打個呵欠。“快天亮了耶!”
“你累了嗎?”他望著她的眼裡充滿憐惜的光芒。她心裡又開始流過一道暖烘烘的熱流。“有一點。”
“要不要回房去睡一下?”
“五點多了,現在回房也睡不了多久,而且我認床。”為了不讓他再繼續待在這間資訊室裡,將她的祖宗八代全部摸透,晌融決定,現在該是拐他隨她回家的時候了。“你餓不餓?我給你做早餐啊?”
早餐!多久沒人關心他的食衣住行了……風江滿心的感動,對她的憐惜更是直線上升。
“我還不餓,既然你不想回房睡,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眯會兒眼也好,別太辛苦。”
“這樣啊……”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那我眯一下眼好了,可不可以請你七點叫醒我了我要幫女兒整理東西。”
“沒問題。”他滿口應允。“等你們都弄好之後,我就隨你們回家。”
“不是還有一天?你的工作都交代完了嗎?”
“可以了,剩下的回來再做。”他可捨不得她因為認床而連續失眠兩天。
“那就先謝謝你了,一會兒見。”目的達成,她安心地閉上眼睛。
“應該的。”這句話他說得很輕,深怕驚擾了她的好夢。
凝視著她嬌憨的睡顏,一切真像是一場夢。
從接到“血書”開始,到隔日她找上門來……這兩者之間應該有關聯吧?
她是“絲芮”重生,來尋他復仇的嗎?
其實只要她開口,就算要他奉上項上人頭他也不會多說一句話。因為他對她的愛和愧疚實在太深了。“絲芮,我的愛,我多希望真的是你來解脫我的痛苦……”
風江的氣息輕柔地噴在她臉上,使她方才差點被噩夢拉走的靈魂又重新歸回了原位。恍惚間,晌融有一種感覺,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再也不會做噩夢了。
“唔!”朝他靠近了些,她滿足地輕嘆了聲,無意識地縮起手腳,像是待在母親子宮裡的胎兒。
怎麼有這麼奇怪的睡姿?以前“絲芮”不會這樣睡的,“晌融”和“絲芮”之間,還是有些差異!
風江心底的疑雲又加深了一層。在查清楚晌融的底細之前,他肯定得管好自己的心;畢竟對於因他而遭受意外的“絲芮”,他有這個責任與義務為她守節終生,倘若晌融真不是“絲芮”,他絕不能對她動情。
風江搬進晌融母女的住處已經三天,然而常年缺乏整理的木造二層樓房,到現在依然只有“狼狽不堪”四個字可以形容。
真不曉得她為何堅持放棄天母的高階住宅,非搬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不可?
就算她的遭龔招惹出一些麻煩,引來鄰居的流言又如何?
閒言閒語,不聽就好了,沒必要避得這麼遠吧?害得他這些天盡忙著換燈泡、通馬桶、修籬笆、整理庭園……連最基本的保全裝置都沒裝設好。唉,累死了!
過年,晌融把女兒哄去午睡後,在前庭找到了正與滿園雜草奮戰的風江。
“太陽這麼大,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做?”她給他送上一杯冰麥茶,看到他臉都曬紅了,連忙又轉身衝進屋裡。
“晌融?”風江一肚子狐疑。她在忙些什麼?
晌融拿了一頂草帽出來。“你戴著帽子,別中暑了。”
“都立秋了,不會中暑的。”那是一頂女用草帽,看起來怪娘娘腔的,他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