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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腸依然不為所動;只是一生以丈夫為天,她實在沒膽違抗丈夫的命令。

“媽,求求你,放我出去,我愛絲芮啊!我只愛她……”隔著鐵窗,風江屈下雙膝與母親淚眼相對。

“江兒,聽媽的話,男人大丈夫何患無妻,等你將來繼承‘旋風企業’後,要什麼樣的女孩沒有,別太死心眼。”風母試著勸他。

“我只愛絲芮,這一生我只愛絲芮——”他椎心泣吼,少年郎的情比火熱、比金堅。“但她不一定只愛你啊!”風江與他老子一樣執著,風母實在是怕了他。“你爸爸準備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你,女人沒有不愛錢的,尤其是她那種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棄兒,她一定是要錢、不要人的,江兒,你別再傻了!”風江充血的眼眸驀然瞪大,一道驚電劈進體內,他不要命地拿頭撞鐵窗。“你們不能這樣對她,她懷孕了,那是我的孩子啊!”以絲芮的高人一等的自尊,他不敢想……父親拿錢去砸她,她會羞憤自盡的!“絲芮、絲芮……”

“江兒,你別這樣!”望著兒子頭上湧出來的鮮血,風母哭慌了手腳。

“放我出去,我要我的絲芮,我要我的孩子……”

“那種出生不明的女人,沒資格生我風家的子孫!”才處理完兒子的風流韻事自外歸來的風父,一聽到三樓傳來的喧嚷,氣得臉都黑了。“我告訴你,你要再給老子丟這種臉,我就把你逐出家門,一毛錢都不給你!”

風江突然止了淚,滿布血絲的瞳眸飆射出凍人寒光。“你以為我會在乎?”

“江兒!”這樣狂傲、叛逆的言語驚得風母倒吸口涼氣。“老爺,孩子年紀還小,不懂事,你別怪他。”

“他小?都十八了,不長進就是不長進!”風父咬牙切齒,氣得全身發抖。他掏出口袋裡的鑰匙開啟鐵窗,指著另一邊的落地窗。“有本事你就給我從這裡跳下去,出去了,就不準再回來!”

風江冷冷一笑,二話不說衝向陽臺,頎長的身軀化成一道彎弧飛出屋子,落入狂風暴雨中。

“江兒——”風母一時受不住刺激昏了過去。

風父軟了身子癱倒在地,愛之深、責之切啊!唯一的兒子、唯一的繼承人,那樣的高傲不群、意氣風發,教他怎能不珍若心中寶,進而想給他最好的,以栽培他成就不凡;可怎麼想得到竟會造成這樣的僵局?

“還不快去把少爺找回來!”他一句怒吼,十幾名護衛忙奔出門尋找他們那衝動離家的少爺。

風江從三樓跳下,換成一般人怕不早跌斷了頸子,但他自幼熟練防身術,以手護頭,在半空中翻了一圈,只是摔脫臼了右臂,也算是順利落地。

脫臼的右臂傳來陣陣痛人心扉的巨疼,但好不容易才逃出鐵窗,愛人的生命危在旦夕,他也沒心治傷,捧著傷臂,就急匆匆地往海邊貨櫃屋跑。

出生貧寒的絲芮一直住在這種違建中,可儘管日子過得苦,她天生純良溫婉的氣質卻絲毫未受惡劣環境所汙染,像朵出產脫俗的野百合,嬌柔多姿。

大學開學典禮那一天,他一眼就愛上了她;接著她好學不倦的毅力、不為困苦生活所屈折的志氣、善體人意的溫柔……一點一滴加深了他對她的情。

這朵美絕塵寰的百合花滌盡了他那顆出生豪門、看遍世間炎涼、勾心鬥角、黑暗陰晦的心靈。

他愛她愛入了骨髓,而今只怨他力量不夠,無法給她一處遮風避雨的安全所在,他無能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絲芮——”貨櫃屋的門開著,裡頭空無一人。

颱風來襲,呼嘯的狂風捲起濤天巨浪,滿天烏雲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一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趙重。

“絲芮!”他沿著海岸來回搜尋著,利如刀刃的狂風吹得人肌膚生疼,不論他如何大聲嘶吼,幾乎喊出血來,聲音依然一下子就被強風吹散了。

一條白色的絲巾驀然晃過眼簾,那種閃著耀眼銀光的顏色是他所熟悉的。

絲巾隨著拍岸巨浪捲上卷下,風江衝過去拾起它,它被卡在岩石間,因此未被海浪捲走,然而絲巾的主人呢?

“絲芮——”轟!一聲巨雷打下;彷佛間,他看到愛人在海底對他揮著手,她清麗的眼眸裡充滿悽然的淚珠,她是來與他訣別的。“不,不要離開我,絲芮,等等我!”悲哀的絕望攫住了他的靈魂,他沒有多想躍身投入了她的懷抱……

“絲芮!”無聲的吶喊在他體內翻騰著,把血書緊貼在胸膛,風江全身的血液都在為尋回愛人而騷動著。

這一次他一定要捉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