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寵愛你，妹妹也應該為自己打算打算的。”鄭妃看著韓妃勢在必得的樣子，不覺在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

看著鄭妃一臉的揶揄，想必是輕易猜到了自己的心事，韓妃多少有些面子上下不來，話鋒一轉：

“姐姐，扶蘇也快回來了吧，這麼些年你們母子聚少離多，這次可以好好的母子團聚了。胡亥這孩子，最近被大王寵壞了，我這個做母親的話都聽不進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這是胡亥這孩子的福分，妹妹應當歡喜才對。”鄭妃淺淺抿了一口宮女遞過來的清水，微微漱了一下口，略微除去了口裡那股苦澀的味道。

韓妃看著鄭妃的神情，心裡有絲微妙的平衡。優雅的站起身，一旁的宮女立馬扶助她一邊的手臂：

“姐姐，你也累了，妹妹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下次再來看你。”

“妹妹慢走，姐姐就不送了。”鄭妃望著韓妃婀娜多姿的身影漸漸遠去，心裡五味雜陳。

立後？大王怎麼會可能立後呢，在他的心中永遠只有一個女人的存在，永遠只有一個王后，即使她永遠不在了。在這華麗骯髒的後宮裡，大王會真正記得誰呢？

就連自己，不也只是一個影子嗎？

韓妃這一趟過來的目的，她自然知曉，可是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裡，鬥來鬥去，不都是“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嗎？今天一朝得寵，說不定哪天芳華老去，連宮裡的宮女都不如，至少她們還有出宮的希望，可是這些失寵的嬪妃，一輩子都將這樣暗無天日的活下去，死反而成了最奢侈的希望。

除了扶蘇，在這個世上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第十五章 鄭妃

“稟娘娘，長公子求見。”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宮女有些興奮得跑進來，忘了應有的參見禮儀。

“長公子？是扶蘇回來了麼？快，快宣他進來。”鄭妃原本憔悴蒼白的臉瞬間神采飛揚。

“春曉，你看看哀家這樣子還行麼？”鄭妃一臉焦急的問著自己最寵愛的宮女。

“公主，您別急，好了，您瞧瞧鏡子，娘娘您可是這宮裡最美的娘娘。”名叫春曉的宮女輕輕抓住鄭妃不住前後打量的右手，輕聲細語地說道。

“你這丫頭，就會哄哀家開心，你跟著哀家也有十多年了吧，想當年……”春曉還是鄭妃為鄭國公主的時候就跟在身邊的貼身侍女，因為感念鄭妃的以情相待，一直沒有嫁人，這些年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二者之間的感情可想而知，尤其是鄭國亡國之後，二人在某種程度上情似姐妹了。

“公主，春曉知道你要說什麼，這一切都是春曉自願的，這輩子能夠跟著公主，是春曉前世修來的福分，您是我心中永遠的公主。”跟著鄭妃這麼多年，她知道公主其實一直都很苦，只是她把什麼都藏在心裡，可是她看著心痛啊！

“公子，公主等你好久了。”春曉在宮殿外室一旁含笑而立，她是看著扶蘇長大的，對扶蘇的感情就像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只是這種愛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裡。

“春姨，母妃麻煩你照顧了。”扶蘇一臉的真誠。

“公子，這是說哪裡的話，照顧公主是我分內的事。公主在等你呢，快些進去吧。”公子能夠叫她一聲春姨已經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安慰了。這孩子，從小讓人打心眼裡疼愛。

“母妃，身體好些了沒有？”厚重低沉的聲音驀得傳來。

“是扶蘇嗎，好久沒有回來看我了，這趟去齊國沒給蒙將軍添麻煩吧？”鄭妃看到兒子，眼前一亮，說話的語氣也精神了許多。

“母妃，兒臣怎麼會給蒙將軍添麻煩呢？父王讓兒臣跟著蒙將軍是讓鍛鍊兒臣作戰能力，母妃，你沒發現兒臣變了許多嗎？”看著母親長久鬱鬱寡歡的樣子，扶蘇不禁有些心酸，他知道母親身子骨越來越弱，這都是因為心病啊，想起小時候父王與母妃相敬如賓的情形，他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父王這些年征戰不斷，每滅一個國家，後宮的美女就不斷增多，母親雖然什麼都不說，但心裡一定很難受。在父王心裡，統一六國真的比一切都重要嗎？

“扶蘇，你這次回來，一定要好好跟你父王說話，你們父子就是太像，一樣的固執，堅持己見。”鄭妃一臉慈愛的望著自己的長子，一年沒見，這個孩子長高了，也長瘦了，成熟了許多。心裡多少覺得有些欣慰，大王雖然很偏寵胡亥，對扶蘇這個孩子還是抱很大期望的。只是他們父子的性格都是一樣的倔，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在自己活著的時候能夠看到自己的兒子娶妻生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