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家說,慣子殺子呢。老爺子可能一心想把弘曆教成一個有用的人材,卻不想教出了一個敗了大清王朝的小傢伙。也難怪,這個時候的弘曆哪裡看得出來敗家的樣子,在所有的小阿哥,小世子裡面,他是最優秀的, 優秀到康熙都說,比他小時候還強。懂人情,明事理,五六歲的孩子,簡直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兒,成天把康熙樂得像啥一樣,把啥寶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不祥的人,我身上揹負了獨孤伽羅前生的債,她說我命中無子。我卻又有了一個兒子,為了不讓他被我害死,只好忍痛將他送給了煙兒,並且不讓任何人告訴他,他是我生的。
我一直堅持著,當自己沒有生兒子,只要他過得好,我寧願永遠不見他,我一直住在圓明園裡面,極少回去看望他,有的時候煙兒帶他過來請安,或是逢年過節才見著,我也裝成對他冷淡的樣子,孩子漸漸長大了,知道了我對他不感冒,在我面前格外的客氣生分起來。胤禛卻捨不得這個兒子,回府越發勤了,弘曆被送進了宮裡,他便跟進了宮裡,他,孩子,康熙,三代人,相處得十分融洽。
有一次,太子來府串門,胤禛帶著暉兒出去辦差了,我與太子在園子裡喝茶。太子突然說:妹妹是否覺得四弟變了?
我一愣,嘴角不自覺扯起一絲苦笑:經歷了這麼多事,大家都變了。
太子也苦笑著說:是啊,曾經萬仗雄心的我,也會在東宮裡種玉米稻子,偶爾過來陪你喝茶,與你交流種地的心得;而曾經淡泊寧靜的四弟也會忙於請謀臣,專注於朝中爭鬥。
我搖搖頭,看著遠處的湖面,靜靜的說:幸,或是不幸吧,還能怎樣呢?
太子突然盯著我堅定的說:我倒覺得,四弟若能成功,定是我大清之幸。皇阿瑪現在最信任的就是他與十四弟,而他辦事沉穩,是皇阿瑪最得力的人,而且他很勤奮,比起其它兄弟,他的生活簡單,一心撲在朝事上,歷朝歷代,極少有這樣的人。
我說:他很累,每天都很累。阿哥們在處理朝事的時候,他在忙,大家睡了,休息了,他還在忙。他每天只睡幾個時辰,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朝事上,可是,又如何?
太子說:皇阿瑪定不會負他的。
我盯著太子說:你應該明白,他這樣是為了誰?
太子說:別人不明白,你還不明白嗎?我是永遠不會再回頭了,大清朝不會再有我這個太子了,四弟是個難得的良才,他比我更合適,我知道他現在一切都是為了我,我在他面前,一直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就是希望他繼續這樣下去,到時候,時間到了,我再告訴他,我不會回頭,自然就是他了。
我笑著說:二哥,恐怕不想回頭也是害怕吧。
太子還想強裝: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我說:老爺子這些年真不容易,自古到今也就只有他能撐起這麼一片江山吧。
太子哈哈大笑說:妹妹果然善解人意,現在的大清,明眼人都知道,是個空殼子,老爺子年紀大了,挖牆補洞,東拆拆西補補,只求大清幾十年太平,我前些天聽張 玉說,國庫都空得還不如一個九阿哥府裡一百分之一有錢了。他們還在爭這個皇位,不知道在爭些什麼。我自認就算上了位,也無力迴天,我可不想大清葬送在我手裡,做個對不起祖宗的罪人。放眼大清,也只有四弟上了位還有點希望了。
我哭笑不得:感情,你是準備送胤禛上去救場子的啊?
太子也哈哈大笑,完了正色的說:也只有這樣,不管是老八,還是老十四上位,大清難再保三十年,但是四弟上位後,也許還真的能力挽狂瀾,就算國運再比不起老爺子所在的時期,至少可以再保了幾百年太平。
我點點頭說:說是容易,可惜靠他一個人,為難死了。
太子說:所以你一定要幫他,我,十三弟都會幫他。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
五十六年二月,過完年,西藏動亂。
康熙氣極了,據說當場扔了急報,突然仰天長嘆:若朕的十三郎還在,定不讓這群東西猖狂。
胤禛說當時,他的眼眶都紅了,眼淚就差湧了出來。祥兒被圈了很多年了,腿上的舊疾也復發了,據說還染上了肺病,太醫天天跟著,都沒辦法。
有的時候,我會坐在圈他的院子外邊,吹著笛子,裡面也會傳出他的簫聲合著我,我知道,他知道我來看他了,他告訴我,他過得很好,我也告訴他,我很好。
十四當場請了令,說十三不在,還有他,他想帶兵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