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窩窩摟得很緊,就像摟著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東西,韋春花微笑道:“娘真的想要銀子,很多很多的銀子……有了銀子的話,就能帶你離開揚州。有了銀子的話,就能給你買漂亮的衣服。有了銀子的話,就能辦置嫁妝。有了銀子的話,哎……”
微嘆一口氣,撫摸著窩窩的頭,韋春花笑的有些苦澀:“可是除非天上掉下來,不然哪來的銀子呢?就算這個金元寶吧,待會媽媽來了,也得上繳一大半。咱也只能現在看一看,看完了,咱還是窮人。娘得繼續在麗春院裡賣,你還是隻能穿些龜公不要的舊衣服,每頓只能吃些客人剩下來的東西……好人家,從來不看咱們一眼。”
一隻手散開窩窩的頭髮,韋春花從床頭拿起一柄紅木小梳,一下又一下,為窩窩梳理著滿頭秀髮:“娘這些年頭,用你年齡還小做藉口,沒讓你剪男子的髮式,女孩子家家的若是沒了前面那麼大把的頭髮可怎麼過?可是再過些年該怎麼辦?不剪,定會給官府抓起來,剪了,以後便更難嫁了。”
窩窩安靜的讓她給自己梳頭,大大的眼睛看著她。
想起的,卻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小時候,她坐在臺階上,媽媽背對著陽光,為她梳著頭,陽光落在媽媽的背上,像一雙光芒四射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