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遠離人煙的倒馬關,如果這是有人特意為你設計的,這個人的心腸未兔太狠了些。”
駱非白忽然說道:“戈姑娘,你是在怎麼一種情形下和我弟弟見面的呢?雖然我已經不復記憶我弟弟駱非青的模樣,但是,如果對一位素不相識的姑娘,撒下這樣天大的謊言,他的醜陋可以想見!”
天婆婆笑笑說道:“手足情深,不能自己了是不是?其實,如果這是個大騙局,一切事情的是與非,都要等到真象大白的時刻,才能確定,你不必太過激動。”
戈易靈的神情,在黯淡中有一分頹喪,她低下頭,沉思良久,才振作精神,從海慧寺的十年監禁說起。那一點一滴的往事:她如何在絕望中,被留在海慧寺,又如何體察老方丈的用心良苦用裝瘋來保持清白,又如何每晚夜深人靜,接受老方丈傳授武功,講習文事。十年,整整暗無天日,骯髒亂臭,非人生活的十年,那是血與淚所綴成的生命。
戈易靈慢慢地道來,冷月第一個忍不住流下眼淚,駱非白嘆息,千手如來石中成悲傷,小飛虹緊偎在天婆婆身旁,眼光裡流露著畏懼與驚疑,她小小的心靈,真的不能接受人間尚有如此事情。
十年歲月過去了,並沒有帶給戈易靈好運,老方丈的無辜被害,然後孤伶伶開始另一段的路程。然後……
澄心閣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戈易靈娓娓訴說,一直說到病滯倒馬關……
天婆婆嘆了一口氣,說道:“正如我所預料的,這是一個拙劣的騙局。在這個騙局的後面,一定有一個策劃者,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露面,露面的極有可能都是中了騙局的人,包括姑娘所接觸的這許多人。”
戈易靈一雙彷徨無依的眼睛,望著天婆婆。
天婆婆接著說道:“我說這是一個拙劣的騙局,是因為其中漏洞大多,例如說,令尊戈總鏢頭明知大禍臨頭,將自己獨生女兒託付給一個方外之人,是不是有束手待斃的打算?”
“以戈總鏢頭的人望、武功,如此甘願引頸受戮,太過違反常情,也就是豈有此理乎?
還有,河南上蔡戈總鏢頭全家被殺,這樣滅門慘案,而被殺的又是譽滿江湖的戈總鏢頭,為何江湖上沒有人知道?”
戈易靈不禁問道:“天婆婆!駱非青對一個不相識的人,為什麼要撒這麼大的謊?”
天婆婆笑了笑:“駱非青對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又為什麼要說一個無關己身的事呢?河南上蔡不是一個偏僻的地區,戈平總鏢頭不是一個無名之輩,滅門血案不是一件小事,海慧寺座落深山,訊息閉塞倒也情有可原,像金陵的一刀快斬、太原的劍出鬼愁、高唐的雙尾蠍,都是江湖人物,豈可如此毫不知情?最重要的一點,駱非青為什麼安排這四個不太好惹的人物,讓你去尋仇?”
戈易靈對於這一點,也早有疑竇在心,但是,她找不出一個理由證明駱非青有心陷害於她。
這時候駱非白心情沉重極了,他站起來說道:“天婆婆!我要……要告辭了!”
天婆婆望著他問道:“看樣子你是要回河南上蔡?”
駱非白赧然說道:“方才天婆婆已經說過,說我手足之情,令我不能自持,其實我是感到羞恥……”
天婆婆搖搖頭說道:“戈易靈並不認識駱非青,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當著她自稱是河南上蔡的駱家子弟。任何事不要過早定論。”
石中成這時候接著說道:“任何騙局,背後都有一個大陰謀,如果這是個騙局,它的陰謀在哪裡?”
天婆婆笑笑說道:“我們慢慢會發覺到的。”
石中成一時為之瞠然,天婆婆微笑說道:“我說的‘我們’是包括你在內的。中成!當我們發覺到這樣大的騙局,說什麼我們也做不到撒手不管。如果這件事做了對江湖上有一些好處,也算我為當年的狂妄無知,彌補一些過失吧!中成!
但願有你同行!”
千手如來石中成止不住興奮地說道:“如秋!太好了!我會永遠和你站在一起的。”
戈易靈此時深深行禮道謝,天婆婆攔住她說道:“你不必謝,如果是個騙局,你不過是其中受騙人之一,但願我所想的都是不切實際,否則,人心險惡如此,真叫人心寒……”
這時候突然有幾聲鳥鳴,深夜又是邊塞的早春,這鳥鳴是多麼的不合時宜。但是,天婆婆的臉色因此而沉重了,她對一位侍婢揮揮手,少時,澄心間外也響起了鳥鳴之聲。
天婆婆笑著向大家說道:“我以為最快也應該到明天,沒想到他們等不及,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