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打聽人?”
“戈平。”
“哦!戈平戈大爺。住在上蔡的人,沒有不認識戈大爺的,武功、人品、聲望,都是第一流的。但是,可惜得很,蒼天無眼!”
戈易靈心裡一跳。
“為什麼讓你可惜?”
“戈大爺全家遇害了,真是慘極了。”
戈易靈身子晃了一下,但是,她仍然十分鎮靜地:“什麼時候?”
“大約是在兩年以前。”
“兇手是誰?”
“這等江湖上的仇殺,官府哪裡有能力緝兇破案!因此,兇手是誰?沒有人知道,即使有人知道,只是猜測而已。”
“為什麼說是仇殺?”
“戈大爺曾經擔任過金陵威遠鏢局總鏢頭,年輕氣盛,武功又高,雖然他急流勇退,早回家鄉,這江湖上的恩怨是不會少的,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理由,招來殺身之禍?”
“你方才說,猜測中的仇人,是哪幾位?”
“金陵的一刀快斬許傑、太原的劍出鬼愁鄭天壽、高唐的雙尾蠍牛奇、關外的笑面屠夫朱火黃……”
“對不起!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戈大爺的事,上蔡武林人士,誰個不曉得。”
“戈家沒有人去尋仇嗎?”
“尋仇?說來可憐!戈大爺一家,除了後槽那幾匹馬,再也沒有一個活口,誰去尋仇?”
戈易靈腳下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在地卜。
這位駱姓年輕人,趕緊上前攔住。
“姑娘!你是怎麼啦?”
戈姑娘甩一甩頭,將眼淚忍了回去。
“戈家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
“是的,聽說戈大爺這位唯一的千金,早在十年前就無端失蹤了,真是好人無好報。”
“謝謝你!請問尊駕貴姓是……”
“駱,我叫駱非青。”
“真是多謝,改日我能回到上蔡,一定踵府拜候。此刻告辭!”
“姑娘這麼急著上路,是到……?”
“金陵!去找一刀快斬許傑。”
“啊!姑娘你是……?”
“我就是戈家失蹤了十年的女兒戈易靈。”
姑娘走了,走得十分快速,駱非青站在那裡,靜靜地望著戈易靈遠去的背影,半晌,口中哺哺說道:“真是一個令人傾心的姑娘,也是一位令人同情的姑娘,為什麼會是她呢?”
背後突然有人笑道:“賢侄!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待你闖蕩江湖的時候,令你傾心的姑娘,何愁沒有?至於同情,那是千萬不可犯的錯誤。”
駱非青回頭說道:“二叔!你嚇了我一跳!”
他面前站著一位削瘦的中年人,好似風乾皮的臉上,掛著一絲微笑說道:“賢侄臺!你的心都在戈易靈身上去了,哪裡還能聽到背後有人來!”
“二叔!是不是方才的話,都聽到了。”
“非青賢侄!這一次出來,大哥把你交給我,辦完了這件事,就讓你獨自歷練江湖,如果遇事都像你今天這樣失魂落魄的,那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多謝二叔教誨。”
“哈!哈!哈!”風乾皮的瘦子,笑起來聲音還真大。
“賢侄臺!你不要在意,老叔只是提醒你,江湖上處處都是陷井。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尤其像你這樣年輕人,這種事要特別留心。”
“小侄記在心裡。”
“很好!你現在就可以請了。”
“我?現在?到那裡去?”
“咦!現在事情已經辦好了,你爹交待的,五湖四海,讓你歷練一年半載,再回駱家堡。”
“二叔你呢?”
“你三姑四叔還在等我,而且你三始還受了內傷,我得去料理料理。”
駱非青眼神裡流露出迷惑。
那風乾瘦子搖搖頭說道:“這就叫做:一時疏忽,就會惹禍上身。放心,你三姑不會傷得太重。”
駱非青點點頭說道:“二叔!替我問候三姑。”
說罷拉著馬走了幾步,又站住說道:“二叔!我想請問你兩個問題。”
“說吧!”
“我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這樣做對嗎?”
風乾瘦子臉色一沉:“賢任臺!你知道,我和你一樣,都是奉命行事,你這個問題,最好是留著以後請問你爹。”
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