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帶住冷月,左手一揚,震開窗戶,兩個人穿身而出,剛一落地,就看到有兩條人影掠過屋頂。
那人說道:“追!我們要取得解藥。”
只見他一躍而起,直竄屋上,冷月也展開身形,跟了上去。
前面兩條人影跑得不慢,剛越過兩重屋脊。那人忽然停下腳步叫道:“冷月姑娘!我們恐怕是上當了。”
冷月間言一怔,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兩個人不約而同,轉身以飛快的速度,補回客店。
房門是開著的,房裡的燈是點著的,房裡依然還有輕煙裊繞,那一鍋雞湯也在冒著熱氣。可是有一點不同的,炕上已經沒有了戈易靈姑娘的蹤影!
冷月這一驚非同小可,真是萬丈高樓失足,人幾乎頓時軟癱下去。
但只是一瞬間的事,冷月倏地一拔手中的劍,霍然轉身,劍光抵住那人的胸前。
那人沒有絲毫驚惶,也不作絲毫閃讓。他十分沉靜地說道:“冷月!把劍放下,衝動解決不了問題。”
“調虎離山,你說是不是?”
“是的!調虎離山。但是,不止是你一個人上當中計,也包括我在內。”
“我不相信。”
“冷月!我瞭解你此刻的心情,其實我此刻的心情,也並不比你好過。你對戈姑娘有一分真摯的情感,遭遇到這種事,自然難過。而我……就算是我救了你們吧!救人未救徹,我也不舒服。”
“你說不是你搗的鬼?”
“冷月!有一件事情,你必須承認。如果我要算計你,不必費這麼大的手腳,我也不必救醒你,更不用雪蓮實救戈姑娘……”
冷月的劍慢慢地垂下了。臉上流下兩行淚珠。
那人安慰著說道:“冷月姑娘!你不必太過傷痛,戈姑娘的安危責任,從現在起,有我的一份兒。”
冷月睜大著眼睛,怔怔地看著他。
那人表情嚴肅,緩緩地說道:“我說過好幾次,戈姑娘是我的病人,醫家有割股之心,戈姑娘的病體未愈,無論如何,我有一份未盡的責任。”
冷月黯然地說道:“我現在怎麼辦?”
“應該說我們現在怎麼辦!”
冷月望著對方正而不邪、冷靜堅定的眸子,不由地點點頭。
“我們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追查、救人!”
“這不會是大海撈針吧!”
“冷月姑娘!不要慌張!江湖這些魑魅勾當,還不容易騙倒我,只要我們有信心,我們會有機會。”
冷月點點頭,她從他的神情當中,獲得一股力量。
“只是此處是不能留了,趁著天色未明……”
冷月收拾著炕上的包裹行囊,睹物思人,想起戈易靈以有病之身,如今被人擄走,而且不知下落,不覺又淚珠滾滾而下。
那人伸手接過行囊,正待跨出房門,忽然停下來,望著冷月說道:“我看我們暫時不要走了。”
“為什麼?”冷月驚訝地望著他。
“有幾件事說明白以後再走不遲。”
“會耽誤時間嗎?”
“我想不會,即使真的耽誤了時間,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因為我不能不說明白。”
“那就請快說吧!”
“冷月姑娘!你知道我是誰?”
冷月張著嘴,傻住了。從她在極端絕望之餘,拿劍刺殺戈易靈而被制住,這個人一直在幫助她,而且還要和她一起去找戈易靈姑娘,連人家姓名都不曉得,這事顯得冷月是多麼的嫩,或者說,冷月為了戈易靈的病與安全,已經完全失去平日的鎮靜。
冷月的臉紅紅的。
那人卻是莊嚴地說道:“冷月姑娘!我不是有意調侃你,而是我覺得我應該這麼做,清除你心裡的疑慮。”
冷月一直沒說話。
那人接著說道:“我姓駱,名叫非白。我是河南上蔡人,據說我家在河南上蔡,很有點名氣。”
“據說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在記事之前,就被恩師帶走,隨師習藝一十八年,這是我第一次離開恩師,闖蕩江湖將近二年之後,才遇見你和戈易靈姑娘。”
冷月忽然問道:“駱相公……”
駱非白雙手連搖說道:“我怕聽這些不倫不類的客套稱呼,如果冷月姑娘不拘於世俗禮數,我託個大,叫我一聲駱大哥我就非常高興。”
“駱大哥,你方才說闖蕩三年江湖,第一次遇見我和戈姑娘,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