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咦了一聲,接著輕笑出聲說道:“戈平!是我把你給瞧扁了,想不到你居然有這麼兩下子!”
這幾句話可激怒了一個人。
戈易靈姑娘開始對這個神秘蒙面的女人,就沒有好感。
聽她說話年紀輕輕,卻是這般沒有教養,口口聲聲把戈姑娘的爹,當做後生晚輩看。如今那婦人剛說了這幾句話,姑娘可按捺不住了,一聲斷喝:“無恥狂妄的東西,你家姑娘要教訓教訓你。”
聲出人起,姑娘怕她爹阻擋她,特從右側,騰身斜掠,雙手伸指如鉤,抓向婦人的面巾。
戈平大驚叫道:“靈丫頭!不可……”
言猶未了,只聽婦人嬌滴滴地叱道:“大膽!”
只見她左手一拂,兩尺多長的衣袖,突然舞起一陣風,迎向戈易靈姑娘。
只聽得“砰”地一聲,戈易靈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落到地上,頓時閉過氣去。
戈平飛身過去,立即照著後心拍了一掌,哇地一聲,戈易靈吐出一口紫血,睜開眼睛,微弱地叫了一聲:“爹!”
戈平隨即伸手點了她穴道,抱起她來,交給馬原。
馬原不待吩咐,轉身就送到朱火黃身前。
婦人說道:“女孩兒家不要這麼冒失,只是給她一點懲罰,要不了她的命。”
戈平說道:“慚愧得很,也感激得很!”
婦人說道:“戈平!你的功力比我所料的要高。我這四個轎伕都是在冰天雪地橫練外五門硬功夫的高手,你居然能運用內力反彈,傷了他的手臂,老實說,是我低估了你。”
戈平仍然是那麼平靜地說道:“多承謬獎!”
婦人笑了一笑說道:“不過,你不要以為就這樣你就可過關,那就是你自己又高估了。”
戈平說道:“我從來不高估自己。”
婦人說道:“人貴自知,你能不高估自己,那是很不錯的。這樣吧!不必隨我回京,只要你能將摺扇交給我,其他一切我都保證不追究。”
戈平朗聲答道:“芳駕的話真正是錯了!”
“我錯了麼?你對在哪裡?”
“我不高估自己,但也不妄自菲薄。最重要的芳駕如果要從我這裡取得摺扇,只有一個方法,將我擊斃在當場。但是,據我自己估計,要將我斃命當場,恐怕芳駕也沒有多大把握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必多說無益的話了。”
“不錯。玉面紅孩兒說的對,雖然你今天是大內的人,仍然是一個江湖客。按照江湖上的規矩,最好的辦法,人家手底下見真章。”
婦人移動了腳步,身上湖水綠的綢衫,無風自動,彷彿波紋陣陣。
戈平舉手說道:“還能容我說一句話嗎?”
婦人冷冷地說道:“說罷!不過休想動壞心思!”
戈平正色說道:“我是個見識不廣的人,不能知道芳駕真面目和大名,但是,我可以相信自己的眼光,你的內外兼修的功力,超過了玉面紅孩兒。”
婦人冷冷說道:“就是說這個嗎?”
戈平說道:“因此!芳駕明事理的心,也絕不比玉面紅孩兒差。”
婦人說道:“說下去。”
戈平說道:“大明江山雖然已經失了,但是,大明的人心沒有失。只要有人登高一呼,終必能重光華夏……”
“這人是你嗎?”
“戈平何許人?哪裡有這樣的能力!但是,福王殿下的世子不同。他可以糾合人心,他可以使群倫響應。在事機沒有成熟之前,他的行蹤,應該是秘密的。摺扇就代表著福王世子的行止圖,把這個圖交給當今大內,那樣我戈平還能算人嗎?”
“我的看法正好與你相反。”
“願意聆聽你的高見。”
“據我所知道的,這柄摺扇並不在於人的行止……”
“是珠寶嗎?是秘芨嗎?江湖上都這麼傳說,還有沒有其他新的意見?”
“有!珠寶秘芨都不會假,另外還有福王的一封親筆詔書,號召勤王。如果沒有詔書,誰都可以冒充王子,你可能是,他也可能是……誰能相信?”
“啊!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想到,而且也不知道。”
“不論你說的話是真是假,現在我都已經告訴你了,說明我對這件事的決心。戈平!給你一點時間思考這件事情的利弊得失,然後再來告訴我。”
她說完話,緩緩轉過身去,走回到平臺之前,就要踏上紅絲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