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陶的秀髮隨風緩緩飄到。
“是要把我交給他們嗎?還是關起來?”終於,他淡淡的開口,眼神渙散,充滿悲傷,不知道在想什麼。
“為什麼那麼做?”胡雋忍不住開口詢問,為什麼要殺死那麼多的人?
冉陶看著胡雋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眼睛明亮,眼角微微上揚,看起來清澈,感覺,充滿了魔力,好像能把人吸進去。
此刻,她的眼睛映照的全是自己的臉,是的,她的眼裡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她在為自己著急,擔憂,明明看起來一副冰冷冷,在家裡也不多說話,根本就不是一個聰明人,也沒有那份心思,卻總是一副女強人的模樣,要保護這個,保護那個。
不明白自己的底細,卻收留自己,明明有秘密,還不知道藏好,本該把好東西留給自己獨享,卻每次都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拿出些糧食,雞鴨魚給大家加菜,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冉陶想到這裡,不禁笑了一起來,宛若一夜之間,繁花盛開,嘴角勾起的不是弧度,而是胡雋的心,漂亮的挪不開眼睛。
“我是異能者,按照你們的說法,是精神系,控制喪屍的異能者。”冉陶眨了一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了一下,卻如同在進行慢動作,看的那麼真切,那麼漂亮。
胡雋心裡有數,點點頭。
“我很美對嗎?”冉陶問她。
胡雋繼續點頭,並直白的回答“是的,很美。”美的驚人,家裡不少人都一再問自己,這個男孩哪裡來的,怎麼這麼美,多看兩眼都會被勾了魂兒去,根本就是無法直視的美。
“可是,我不願意這樣。”他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胡雋的臉龐,她長得也很美,卻和自己不一樣,一個是天生仙女讓人不敢褻玩焉,一個是魔鬼讓人心生邪念“我討厭他們,所以他們,”他落下手,對胡雋甜美的一笑,隨後突然繃著臉,冰冷無情的突出兩個字“該死。”眼神裡充滿了殺氣,宛若地獄裡的魔鬼,讓胡雋有些發冷,此刻的他再也不是那個普通的男孩,就像死神,說死,便一定會讓你死,不會留情。
有些人,就像是罌粟,明明有毒,卻讓人沉淪,冉陶正是這樣的人,明明是心狠手辣的儈子手,可是胡雋根本就不忍心再說什麼,她明白,他有苦衷,而且這肯定和他的外貌有關。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那個陰冷,恐怖的牢籠,他滿身傷痕,新傷舊傷混合在一起,流著膿,讓人心碎。
“以後不要出門,也,不要再動手了。”胡家下了很大的決心,抿著嘴,拍怕他的肩,終究是心軟了。
冉陶輕輕抓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微微一笑,風情乍現“你太傻了,這裡,並不適合你。”說完,他緩步走到窗前,只留給她一頭烏黑的長髮。
胡雋呆愣了“為什麼?”
可是,冉陶沒有再說話,她咬了咬牙,明明是自己來勸降他的,怎麼搞了半天,自己又迷茫了,算了,不想了,還是回頭想想怎麼交代吧。
聽著胡雋的離開,冉陶低著頭坐在床上,擼起袖子,露出滿是疤痕的雙臂,明明有一張傾倒眾生的臉,卻偏偏是一個殘破的身子。
他縮在一角,埋下了頭,好冷,好冷。
“這件事兒,算了,以後不會再發生了。”胡雋見到六人,只能這樣說。
“可是……”方嘉有些不悅,他倒是不在乎什麼殺人犯,現在這年月,誰手裡沒有人命。可是,他不放心的是,家人和那樣危險分子在一起,安全堪憂啊。
徐朗譽攔住方嘉,看看胡雋為難的表情,明白事情只能這樣了,便說“那就算了。”
天黑後,幾人回家,一如既往,和冉陶也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語,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可胡雋總會不自覺的注意他。
睡覺的時間到了,大家紛紛回房休息,準備第二天的行動。
冉陶側躺在床上,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他的人生在末世之前,是幸福美好的,父親是高官,母親是著名的舞蹈家,兩人對待唯一的兒子那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寵在手裡,疼在心裡,每天錦衣玉食,出門是汽車保姆,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會輕易得手。
那時候的他樣貌就驚人,別人誇讚他長得隨母親,十分好看,那時候父母聽到這話笑的好開心,說家裡出了一個漂亮的小王子。
那時的他,單純,善良,富有愛心,一心一意的過著逍遙日子,愛著自己的父母。
可是,末世悄然而至,一開始,他並不知道什麼是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