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聲宛若沉睡千年的火山陡然噴發,震天動地,響徹萬里,更是直接在附近海域掀起軒然大波。
僅是一聲怒吼便有此兇威,不少人見到之後,當即駭的臉色發白,腳下急退。
而布嚕對此則略顯得意,旋即遊動著龐大身軀橫衝直撞般,從船隊中心闖了過去。
一時間,整隻船隊都是差點被它捲起的海浪掀翻,那般恐怖而囂張的威勢,讓許多人都是心生畏懼。
流雲島、雙極島弟子乘坐的幾艘烏金大船上,一些人立即將石飛羽認出,頓時面帶驚愕的望著他議論起來。
“他不是前幾天在金貝島上的那個人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難道還不明顯嗎,他也是衝著神祗來的。”
“什麼?衝著神祗來的?那咱們……”
議論紛紛中,有的人已然反應過來,臉色逐漸充滿凝重。
前不久石飛羽僅憑一招便將雙極島數百人斬於斧下,那般震撼人心的一幕,早已烙印在許多人的靈魂深處。
雖說雙極島那次損失的弟子修為參差不齊,卻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夠做到一招滅殺。
如今再次見到他,這些人心裡依舊難掩恐懼。
不過更讓他們心中奇怪的是石飛羽為何也會出現在這裡。
要知道,兩位島主派去拉攏失敗後,眾人已然聽說他被上官流蕊逐出金貝島,下落不明。
“怕什麼,他也是人,我就不信他能有三頭六臂,再說,只要不去得罪他,相信他也不會把咱們怎麼樣。”
似是有人想要掩飾心中那份恐懼,立即沉聲一喝,替自己壯膽。
而隨著此人的喝聲響起,船上眾人頓感明悟:“是啊,只要不去與他作對,就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但有些人心高氣傲,並不這麼去想。
在流雲島弟子乘坐的另一艘烏金大船上,能夠乘坐這艘大船的弟子,都是出類拔萃般的存在。
而他們聽到一些同門弟子的驚懼之語,臉上卻多有不屑。
溫鴻哲,溫鴻基,溫博一,溫翔鳴四人,乃是數百流雲島弟子中的精銳翹楚,他們自然也有一身傲骨。
聽到眾多弟子的驚呼之後,這四人相視一笑,皆是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期待。
不過這種期待之色卻略有不同,與石飛羽曾經見過的溫博一,自然是希望能在神祗內與其合作。
但另外三個人眼裡,則是帶著一絲嗜戰。
三人都想看看,這個讓島主都是親自下令拉攏的青年,究竟有何不同之處。
而在他們心中各有所謀之時,在那船艙中則有一位年近五十的白衣女子盤坐。
這位女子身著素白長裙,裙襬袖口之處,多有暗金色的梅花圖案,再加上那高高挽起的髮髻,更是凸顯與眾不同。
即便年近五十,依舊無法掩藏其曾經的絕代風華,臉上雖有皺紋,但是與同齡人相比,卻是少了許多。
而這位女子盤坐於船艙中,對外面發生的事情,卻是瞭若指掌。
微微而笑,只見她嘴角盪漾著一種動人心魄的笑容,隨即手指輕抬,一朵朵暗金色桃花從其指尖迸發綻放,散發著厚重的金屬質感。
“石家的人還是來了麼?”
朵朵桃花緩慢綻放時,這位女子朱唇輕啟,口中幽幽一嘆。
那嘆息聲很難言明,有惋惜,也有羨慕,更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悵然。
同一時間,在雙極島精銳弟子乘坐的一艘烏金大船上,也有幾個人目光輕蔑的站在船艙門前,眺望著早已遠去的背影,冷冷而笑。
這幾個人的修為皆是達到輪迴鏡中期,最強的甚至已經擁有輪迴鏡後期,隨時都有可能更進一步。
整艘船上的人,都是對他們敬畏有假,不敢有絲毫怠慢之心。
而他們便是雙極島赫赫有名的宣子初、宣子陽、魏英、崔元洲等人。
“招搖過市,譁眾取寵,這樣的人能有多大前途,真不知道島主為何要浪費錢財去拉攏他。”
宣子初冷冷一笑,視線從前方遼闊海面上收回,隨即不屑的搖了搖頭。
而宣子陽則略作點頭,贊同道:“我覺得也是,這樣的人即便能夠加入雙極島,將來也會成為麻煩。”
崔元洲見此,則立即附和起來:“兩位師兄說的沒錯,當日師父命我前去,你們是沒看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臉,呸,什麼東西也敢如此猖狂,簡直不將咱們師父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