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站滿了士兵個個手握兵器,神情肅穆,戒備森嚴。
城牆之上,更是有手持長槍計程車兵相互交替,有序走動。
看那架勢,顯然是針對自己而來。
“公子?“莫若塵側頭望她,低聲相詢。
“看樣子,今晚不好走了。”風御庭淡淡說道,那個人,為了懷中之人,真是費盡心思。
“不好走也要走!”慕容襄一咬牙,忽然朝著前方城門處大聲喝道:“阮慎言在何處,叫他來見我!”
“卑職見過公子!”一身朝服的阮慎言從暗處步出,過來抱拳道。
小手輕輕按在那大手手背之上,以示安慰,抬眼,厲聲道:“你回去告訴皇上,我有要事須去辦理,等一切安排妥善之後,我自然回去見他!說話算話!”
阮慎言雙手高舉,呈上一個紙卷樣的物事:“皇上已經知道公子歸來的訊息,有飛鴿傳書從京城捎來的口信,令卑職轉交公子親啟!”
這麼快就知道了?
慕容襄微微挑眉,接過來展開,接著不遠處的燈火讀起來。
只見上面並不齊整地寫著幾行字,字跡潦草,顯出書寫之人紊亂的心思來:“子非,韋謙病危,翼王謀逆,漢夷盟斷,盼歸!”
“韋大人他……”那個清明廉政的韋大學士,不正是老當益壯嗎?怎麼就……思及當年那亦師亦友的情誼,心中便是一陣酸澀。
“御醫說,韋大人年老體衰,只怕是過不了這個夏天了。”
“那麼二殿下呢,他怎麼會生出異心?”
“皇上當年封冷家小姐為安莖郡主,賜婚翼王,封為正妃,翼王受人慫恿,極力拉攏冷將軍舊部,擁兵自重,久而久之,生出謀逆之心,乘皇上壽誕之日,企圖行刺,現翼王夫婦二人正收押天牢之中,下月十五行刑處斬!”
冷霜凌?那是君毅唯一的親人呀!
強自壓住心中巨震,冷然看他:“與流夷,又是怎麼回事?”
“流夷國主烏力罕,不顧舊日協議,唆使族民,連連寇邊,我大漢邊境百姓,家人被傷,財物受掠,苦楚不斷!兩國交惡,大戰一觸即發!”
烏力罕,那個粗獷豪放的流夷男子,怎麼可能?!
與蒙傲戰事尚未平息,又來一個敵對國,面臨新的戰爭,天下百姓,何其無辜,何其不幸!
而風御庭的眼睛,有著一般機率治癒,此時不去雲山,只怕悔恨終生!
慕容襄撫著額頭,看看身邊眼神空濛的男子,再望望底下長輯不起之人,頭痛欲裂。
此去雲山,來回是至少三月的路程,而京城那邊的人和事,已經不能再等。
一邊是唯一想要的愛情,一邊是不能卸去的責任,進退維谷間,她,應該如何抉擇?
第十五章 一身情債
夜色中,雙方對峙著,默不作聲。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傲然馬上的少年身上,一動不動。
進退兩難之際,清朗的嗓音驟然響起。
“若塵,你隨你家公子前往京城,我們以半年為期,最遲明年春暖花開之際,我來京城與你們相聚!”風御庭並不看她,卻是朝著那青衣男子出聲。
“風公子放心。”莫若塵平靜應允。
少年聞言,心猛地一沉,直直看向身邊的男子:“御庭……”
“襄兒,回京城去吧,有若塵在你身邊,我也放心……”淡淡一笑,知道她內心的為難與交戰,索性幫她做了決定。
“可是,雲山路途遙遠,你一個人……”才重逢幾日,便昌又要分離,這樣的情形,卻是始料不及。
但,再是不捨,又將如何?
臉上有一滴淚悄然滑落,來不及去擦,已經被夜風吹散。
望著他溫柔的笑容,艱難開口,嗚咽出聲:“對不起,御庭,我不能陪你去雲山,我必須立即回去……”
是的,她必須立即進京,一刻也不能耽擱。
昔日的老友,君顏的家人,結拜的安答,這一干人等,甚至天下蒼生,都盡在她的雲留之間。
這一次回來,除了尋回她的愛情,還要擔負她的責任!
“我明白,我都明白 ……”眾目睽睽之下,只是抓住她的小手,抓得那麼緊,甚至是捏痛了她的指節,將心底的不捨,盡數傳遞過雲,面上的笑容,卻仍然是那麼清清淡淡:“襄兒,不必擔心我,相信我,我不會有事,明年春天,你一定會看到一個意氣風發的風御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