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卑職只以公子平安為重,其餘就算天崩地裂,也跟卑職無關!”
慕容襄心中感動,也不知再說什麼,只朝他無奈一笑,放下簾子,道了聲:“走吧!”
馬車一路行駛,出了山林,逐漸駛入開闊平地,道路兩旁卻是有了稀疏的人家,和些許人影,再往前走,便是一處密密的林子,連綿不斷。
記得當初他們前往北錦的時候,也是路過這個林子,當時並無稀奇,如今又遇舊景,心底卻隱隱有了一絲擔心。
這林子當中,是否有著什麼危險在等著他們?
慕容襄叫停了馬車,喚道:“請阮侍衛上來一敘!”
阮慎言依言上得車來,稟道:“公子!”
“你聽過逢林莫入這句話沒有?”慕容襄問道。
阮慎言點了點頭,答道:“這個話是行走江湖的俗話,很有道理的,不知公子從何而知?”
慕容襄笑道:“你且不管我從哪裡聽來的,這回我們就繞道而行,如何?就算多走些路,多費些功夫,也比在林子裡中了埋伏,手忙腳亂強啊!”
兩人商量一陣,做了決定,馬車調了頭,改向北行,從林子邊緣過去,再轉西行。
行駛一陣,自是風平浪靜,眾人稍微寬心一些,但仍是加緊戒備,不敢有絲毫怠慢。
“怎麼回事?從那清平山莊出來,一路上都是危險重重的,早知就不走了!”小綠見眾人都是臉色慎重,不禁埋怨道。
慕容襄毫不在意,一臉風輕雲淡:“懂不懂,這就叫做江湖!”
她眼見小綠滿面擔憂的樣子,又笑著安慰道:“不要擔心,我們這一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等我們到了雲山腳下,就不會再有任何危險了……”
話音未落,車窗外傳來一陣邪魅笑聲,似銀鈴,又似春鶯,有點媚,有點妖;有點嘶啞,有點中性,竟是聽不出男女:“你們認為就沒有危險了嗎?那雲山,又有什麼稀奇……”
“公子小心!”幾乎同時,阮慎言的聲音響起,隨著便是一陣刀劍碰撞之聲。
慕容襄一把扯下車門處的簾子,但見外面幾名銀裝男子正與阮慎言交戰在一起,陳齊已駕馬退至車前,與紀宣一人拿根棍子,齊齊守住馬車。
不遠處,一名面紗掩容之人立於一處小山坡上,看不清神色,渾身卻是流露出一股冷意。
“我真是招誰惹誰了,這一路上,倒是熱鬧得很哪!”慕容襄嬉皮笑臉,搖頭晃腦,見那人直直盯著自己看,不禁朝他笑道:“喂,那位公子還是小姐,山上站著曬得慌,下來坐坐不?”
那人聽得言語,有絲詫異,當即轉過頭去,只認真看著幾人廝殺,卻是沉默著,不予理會。
但見阮慎言施展內力,自手腕流向劍尖,將軟劍挺得筆直,劍劍刺向對方要害,對敵之人,個個手忙腳亂,漸無招架之力。
“好內力!好功夫!”那蒙面客輕拍手掌,喝了聲採:“少俠舞劍,我便來現個醜,給少俠吹個曲子助興!”說著,卻從腰間抽出一根玉笛來,橫在口邊,手指輕按,卻是笛聲高亢,裂石穿雲。
慕容襄正覺得那笛聲很是獨特,旁邊小綠急急叫道:“阮大哥,小心!”
但見阮慎言面色怪異,軟劍刺出,愈顯無力,竟是有些不聽使喚,銀裝之人士氣大漲,齊齊反攻,刀劍襲來,他只得變攻為守,額上已是冷汗淋淋。
蒙面客冷哼一聲,滴溜溜吹出一串短音,隨著笛聲逐漸加快,阮慎言的出招更加緩慢,兩者彷彿在互相剋制干擾,再加上銀衣人的輪番進攻,阮慎言的出招更加緩慢,兩者彷彿在互相剋制干擾,再加上銀衣人的輪番進攻,阮慎言明顯佔據下風。
慕容襄看得分明,原來蒙面客是以己笛聲,來牽制和擾亂阮慎言的心神,以達到破敵制勝的目的,現在看來,已經成功了大半了。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她冷冷說道,揮手叫小綠從車內取來琅琊古琴,在車前盤腿坐下,將琴放於膝上,冷靜喚了聲:“阮侍衛莫慌,我來助你!”
隨即雙手撫琴,凝神挑撥,發出之音清越空靈,卻是彈出一曲清心咒來。
這清心咒是琴絕先生秦浪苦心鑽研數十年的絕學,本意取自佛家箴言,譜作為琴曲,清心定神,去煩止願,五蘊皆空,苦楚自消。慕容襄閱歷不多,尚未完全領悟其中深意,只隨了“普通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心境,守住一個空字訣來彈奏,對付那蒙面客的玉笛魔音,倒是足夠了。
琴聲愈強,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