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背如流了,所以也只翻了翻白眼,對這種情形也是習以為常,見慣不怪了。
卻苦了慕容襄這一行人,個個憋住狂笑的衝動,實在是難受得很,只除了站在慕容襄身旁,目光如炬,神情戒備的阮慎言。
那倒茶的少女和客棧掌櫃也一前一後,從暗處走了過來。
少女盈盈一拜,首先說道:“林仙兒見過慕容公子!”
那掌櫃也跟著抱拳說道:“李予勝見過慕容公子!”
那大寨主沙通海一揮手,其餘人等紛紛抱拳行禮,自報家門:“張二狗見過公子”,“王大樹見過公子”,“錢林見過公子”,“孫平見過公子”……
“慕容公子,我們這個寨子的人,共計有五百人之多,年輕精壯的,就三百有餘,大多是當年從灕水中下游逃難而來的災民,背井離鄉來到西頤,在沿途都受過慕容世家米行和藥行莫大的恩惠,要不然,多半在路上不是餓死,便是病死啦!”那白面書生周易見她不解,解釋道:“我們一路到了西頤石磯山附近,沒找到活路,大家實在沒法,索性佔山為王,平日就劫些過路的有錢人家,混口飯吃。沒想到這回是大水衝倒了龍王廟,冒犯了公子,真是罪該萬死!”
“是啊,是啊,我們取那寨名,都是為了記住公子的恩惠,順便也沾下公子的光,沒想到還真把公子等來了……”沙通海呵呵笑道。
“葉鎮作為西頤的入口,地理位置非比尋常,這個客棧,就是你們做這大生意的前哨和據點了?”慕容襄問道。
“正是。”周易答道:“這刀口浪尖的生意,不好做得很,李叔長期開著這客棧,正好幫我們在往來客人中摸摸底……”那沒說出來的話,便是看到有錢財頗豐的過路人,就及時通知山寨,在路上設下埋伏,將其錢財盡數劫去,近來過路的富貴人家越來越少,這幾個月幾乎沒撈到什麼油水,所以聽說這回來了慕容襄這樣的“貴客”,他們生怕中途有變,便迫不及待,直接到這客棧來取,雖是大膽了些,但沒辦法啊,一寨子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那都是天天張著嘴,要吃飯啊!
慕容襄看了看林仙兒,好奇問道:“這位姐姐生得好標緻,呵呵,可是哪位的壓寨夫人不?”
“不是,不是!”林仙兒羞紅了臉,急急擺手答道:“仙兒是最近才加入山寨的,只圖一時好玩,才在李叔這客棧來幫著打理下,公子莫要想岔了!”
“哎,大家莫站著了,坐下來歇下吧?”慕容襄笑道:“這場架沒打起來,真是慶幸,若真是動了手,打爛些桌椅板凳,罈罈罐罐,不說掌櫃難做生意,我卻怎麼請大家喝酒呢!”
“來啊,給我把店裡最好的酒菜拿出來,認識這麼多兄弟朋友,我慕容襄今日實在太高興,這客是請定了,大家大碗吃肉,大碗喝酒,一醉方休,一醉方休!”她捲起袖子,大聲招呼著,隨口說著自認為很有江湖俠氣的話,安排大隊人馬入座,又讓林仙兒與李叔去廚房擺弄吃食與酒水,卻把身邊的幾人都聽得呆了去。天哪,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魯了?
眾人紛紛尋了座位坐下,待李叔與林仙兒擺上碗碟杯盞,端上飯菜酒水,一時間,客棧裡吃酒、猜拳、談笑,喧鬧之聲,不絕於耳,好不熱鬧。
慕容襄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小綠,嘻嘻笑道:“怎麼,看到本公子豪爽的另一面了,很驚奇吧?我覺得啊,這個明月公子的名號還太單調了些,再取個綽號叫作千面郎君好不?”出來混江湖,自然是到什麼山,便唱什麼歌了啊!要想讓別人喜歡,首先就要投其所好才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她又怎會不明白,隨手便來啊。
見此情形,客棧四周,那些隱在暗處,緊握武器之人,方才鬆下一口氣:“總管,公子應該沒事了吧?”
那被稱作總管的黑衣人看了看,揮手說道:“兵分兩路,一隊隨我留下,繼續監視,暗中保護公子;另一隊直去西頤石磯山,查探情況,暫定明日晌午之前,回此地匯合,若有緊急事務,則以煙花訊號示警!”
一隊人馬得令,迅速離去,淹沒在夜色之中。
“慕容公子,”周易端了一杯酒水,走過來說道:“公子是我們大夥的恩人,今日我們卻對公子不敬,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周某敬公子一杯,以作賠罪,先乾為敬!”說著,一仰頭,將杯中之酒一口飲盡。
未等慕容襄開口,紀宣趕緊站起來,酒杯端在手裡,搶著說道:“我家少爺身子不好,不能喝酒,這杯酒,我來替公子幹了!”
周易皺起眉頭,看著慕容襄,說道:“公子心裡是怪罪我們麼?不願接受我